找不到词来骂了,气得心口不断起伏,“陈公,您要娶这么个不忠不义之女?!”
“她说得也有道理。”陈谦起身,站在万朝云旁边,护着他,“离国国主的祖先,确实是这片大地的主人,我们的祖先确实对他的祖先高呼过万岁,郕王也确实是林家血脉。”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首辅大人吗?你竟也说出如此不忠不敬的话,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心态崩了,无法接受陈谦说出那番话,“作为臣子,忠心是我们的分内事,你对得起百官对你的评价吗?他们说你忠心义烈!”
“我,只忠于制度,只忠于百姓,我所忠的法度,早已崩散。”他嘲讽轻笑。
世上有许多人,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有的人选择忠于某个人,某个势力,但有的人格局更大,更广,他们终于制度,或者天下。
话出口,楚沐阳心头一震,复杂的看向陈谦,他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陈公恕罪。”他忙揖礼道歉,“是我狭隘了。”
“无妨,她父亲和舅舅们还在大兴为官,我不会帮别人。”陈谦轻轻理顺万朝云额前被山风吹乱的细发,“这几地的武将都是我选拔出来的,多少会给些面子,我待会修书一封,你派人带去,若他们已被囚禁,或者身死,我也没办法了。”
“是,多谢陈公。”楚沐阳无比庆幸,若没有万朝云,以郕王对陈谦新法的支持,他恐怕便要去郕王麾下效力了,若郕王得到陈谦……
他不敢想!
他不敢想,万朝云却是知道,前世承天帝被俘,离国要求大兴拿银子去赎,其他朝臣都束手无策,不敢说半句拒绝的话,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算给银子,离国也不会放人,而且会一直用承天帝向朝廷要银子。
不光要银子,还会要求他们割地。
只有陈谦,坚持令立新君,才有了后来林见深几十年帝王生涯,否则,大兴早亡了。
郕王为帝期间,对他的主张都大力支持,大兴走向中兴,后来承天帝复辟成功,立刻便杀了他,大兴随之陷入低谷,若林见深再昏庸些,亡国之君是当定了。
由此可见,国有陈谦,则兴。
无他,则衰。
如今想来,当年林见深也不容易,接手一个烂摊子,有许多逼不得已呀。
“将军,情报还买吗?”万朝云问,她与郕王有仇,断不希望他赢,而且,父亲和舅舅跟她的想法不一样,他们忠于大兴朝廷,绝不会因为她三言两语便选择效忠他人,那些都是她的亲人啊,自然要跟他们站在统一战线了。
“买!”楚沐阳点头,对她的成见也压下了。
“所有情报,都要将军派亲信,带银子去落叶山庄,当然,我们也有送货上门的服务,但很贵。”万朝云一副顾客就是上帝的模样。
楚沐阳无语,但终究没敢再发脾气。
陈谦的信斟酌了许久才下笔,待写好,递给楚沐阳时,烤全羊送来了,“饿!”万朝云嘟嘴道,闻着rou香,馋虫立刻便上来了。
“我给你切。”陈谦拿了把匕首,开始一刀刀切rou,“路远,有些凉了。”
“没事,厨房有炭。”万朝云对外高喊,“余善,去厨房拿个炭盆来,把炭也烧一下。”
“姑娘。”余善从屋里过来,人没在屋子外,“外头狄夫人带着狄姑娘求见。”
“哎。”陈谦叹口气,无奈极了,“就说我正与楚将军谈论军事,让她们先回去吧。”
“是。”余善也不想放人进来,那狄姑娘的眼睛,都要粘在她家姑娘心上人身上了。
正好,楚沐阳也有好些问题请教,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两位妇人身上,余善退下后,他便一面切rou,一面与陈谦交谈,“以陈公之见,我此去该如何排兵布阵?”
“可依托地形,随机应变,南方擅水战,切记,勿要让叛军扬水战之长,万万小心敌军巧用火攻,”
楚沐阳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坏了,逆王几个心腹大将都统领的水师,这可如何是好?”
“正因为他的几个心腹大将统领水师,他才能迅速占领南方。”陈谦对郕王还是挺佩服的,不声不响的,便培植了大批亲信,逃出京城后,迅速自立为帝,若换做承天帝,他肯定做不到。
陈谦神情也颇为凝重,但依旧胸有成竹,“你远道劳师,短于水战,而且士兵还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若在大江相遇,你怕是会不敌叛军。”
“那该如何是好?”楚沐阳紧张追问,他是军职是继承来的,靠着祖宗余荫,若让他自己去挣功名,怕是到不了护国将军四个字,是以,很谦虚。
“我记得陆镇南这几年都在北崇州练水军,你可以上书请调陆镇南部过来,他过来期间,你需要勘察好地形,提高士兵的水战能力。”
“是。”楚沐阳闻言一喜,若走水路,陆镇南一个月便能与他回合,此时上书朝廷,路途可能会耽搁些,但绝超不过四个月,等得及。
“有陆镇南带人渡江,你在后面推进,只要没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