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司玮,招呼他:“这边儿。”
“王总。”高司玮向王寅点了点头,目光放在于渃涵身上,观察她喝到了什么程度。
“没喝多。”王寅说,“赶紧送她回去吧,明儿还上班呢。”
“好。”
于渃涵拄着高司玮的胳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朝王寅摆手:“老王再见。”
“晚安。”王寅说,“么么哒。”
高司玮开车送于渃涵回家,于渃涵有点过分的安静,原来是睡着了,到地下车库时也没醒。高司玮等了一小会儿,才轻轻推了推于渃涵,小声说:“于总,到家了。”
“嗯……”于渃涵眼睛动了一下,虽然回应了高司玮,可头一歪又睡着了。
高司玮无奈,又呆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下车绕到副驾的位置将睡着的于渃涵抱了出来。
于渃涵外形看上去很瘦,但她身高摆在那里,前段时间又沉迷健身,分量是实打实的,现在又睡着了,也不吃劲儿,高司玮小心翼翼地才将她抱上了楼。
她独居,喜欢朝南的大客厅和大浴室,房子的位置要在最好的地段但最安静的区域,楼层要高。只要满足了这些条件,其他的因素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除了朋友,她几乎不带其他人来自己家,左右算算,出入她家最多的除了家政阿姨就是高司玮。
高司玮把于渃涵放在了床上,说:“好好睡觉,我走了。”他不打扰于渃涵,因为他知道于渃涵看似做事谈笑风生轻松容易,实际上要Cao心的事情很多。于渃涵是典型的外松内紧,有时看上去神采奕奕,但已经疲惫到濒临阈值。她工作忙,休息时间很少,当她真的要闭眼睡觉时,如非必要,高司玮是不会刻意叫醒她的。
于渃涵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忽然说:“小高,想换工作么。”她声音很模糊,不知道是梦呓还是真的有意识地在跟高司玮说话。
高司玮仔细分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问:“怎么了?”
于渃涵闭着眼睛,便不再答话了。高司玮心中疑惑于渃涵为什么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来这种话,是他做的还不够好么?还是于渃涵想试探他什么?
他看了于渃涵一阵,没有答案,可总归眼神中有些波澜。
高司玮起身离开,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卧室传来一阵声响,于渃涵仿佛一下子清醒了似地冲了出来,跟垂死病中惊坐起差不多,嘴里嘟囔:“我次奥我没卸妆……啊?小高?你还在呢啊?”
“我这就走。”高司玮说。
“这都几点了,要不你跟客房睡?”
“不了。”
“那你开我车走吧,明天上午别来上班了。”
“不用。”
高司玮丢下两个字就离开了,于渃涵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谁都觉得高司玮敬重她,可谁又知道私底下高司玮也不是万事都听于渃涵的呢?
于渃涵感叹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主意,有些傲娇的小脾气,有时她也猜不到是什么意思。
王寅回来之后着实忙了好几天,他本来想注册一个新公司去运作虚拟偶像业务,他和于渃涵合计了半天觉得不太划算,主要是“虚拟偶像”四个字听上去轻飘飘,背后涉及的权益划分却很是复杂。
最开始,王寅名下有一做实业的家族企业,但王寅不喜欢搞实业,只喜欢吃喝玩乐,就通过一些投机取巧的形式创办了择栖娱乐。他Jing于此道,在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称他是坐拥半壁江山的人也不为过。
本来躺在金砖上安稳睡觉就可以了,可王寅不甘心,他与那个传说中的天才花枕流开始倒腾起了虚拟角色,开展宏图伟业需要招兵买马,花枕流的工作室就是INT的前身。
资本市场瞬息万变,一切都在刀尖上进展着,结果王寅遭人陷害,原本拥有的实业公司异主,择栖也陷入了垮台的地步。王寅不得不变卖这个项目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用以挽救摇摇欲坠的择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这还不算完,那一半的股份其中有百分之二十被IEN资本收购,另外百分之三十被一家知名游戏公司收购。王寅手上剩下百分之四十,INT只拥有百分之十。
看上去王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但问题就出在IEN和那家游戏公司实际上也有错综复杂的投资关系。这还只是粗略算下来的几个比较主要的关系网,剩下那些零零碎碎的投资关系,王寅都懒得算。
“现在看上去风平浪静和气生财,大家把钱一分就没什么大事儿了,可我就是担心吧……”王寅在于渃涵的办公室里聊天,两个人都站在靠墙的小角落里,夹着烟的手伸向窗外以躲避烟雾报警器。他吸了口烟,又探头把烟吐向窗外,仿佛做贼似的,忧心忡忡地说,“INE的裴总和信游的许总两个人关系时好时坏,我很难拿得准他们俩到底想干嘛,万一俩人一合计手里的牌凑一块儿,这事儿怎么想都有点慎得慌。”
“又不是小孩儿过家家,哪儿有说并就并的。”于渃涵也往窗户外面吐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