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缘由?”
棠梨挑了挑眉:“若论缘由大公子不是都亲眼见了吗,又何须再问?”
谢晖咳嗽了一声,知道自己刚一进来这丫头便知道了,那么她刚才所作所为便是故意的了,且她刚才必然便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才会如此作为,因她拿准了自己不会袒护庶妹,她从一开始的守礼退让,到后来逼不得已出手收拾谢灵菡,这一切都占在了理儿上,打到哪儿都没她的错处。
且,这丫头虽看似好脾气,说出话的却句句含着机锋,这性子着实不是个好欺负的,且她这份步步为营的稳妥心思,跟她这年纪却有些不符,也难怪一向霸道的谢灵菡都在她手里吃了大亏?,且这亏还找不回来,只怕经过这一次,谢灵菡也会收敛一二了。
谢晖:“是了,倒是在下糊涂了,既瞧见了又何须再问姑娘。”
棠梨倒是未想到他如此好说话儿,这般就直接认错了,如此一来倒显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遂道:“棠梨出来大半日了,见天有些Yin上来,怕会落雨,方急着回去,不想被人拦住纠缠,心里不免有些急躁,若言语有不当失礼之处还望大公子大人大量莫跟棠梨计较。”
谢晖唇角微微一翘,露出个笑来道:“棠梨姑娘这般说倒让在下更有些汗颜,姑娘远来是客,国公府招待不周已是不妥,哪有还让姑娘赔不是的道理,若传出去,我国公府岂非成了混横不讲理的土匪窝了吗。”
棠梨:“大公子说笑了,天下间哪有大公子这般的山大王呢。”
谢晖也忍不住笑了:“这也没准儿,谁规定山大王便都长了一脸横rou呢。”两人相视而笑,这一瞬间棠梨便觉这青年真是很招人喜欢,很难对这样的人生出恶感,跟他那个庶妹子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两个娘一个爹的兄妹就是不一样。
旁边的谢灵菡一见两人说说笑笑打成了一片,更是恨的牙痒痒伸腿踢了丫头一脚,那丫头吃痛忙道:“大,大公子,奴婢刚说的句句是实,奴婢发誓。”说着举起手真要做个发誓状。
棠梨道:“需知抬头三尺有神明,这誓可不是胡乱发的,可是会应的哦。”也是凑巧偏这时候,天上忽的打了个响雷。
那丫头一听顿时脸色一白,忙改口道:“大,大公子,奴,奴婢错了,奴,奴婢刚才都是胡说的,不是叶姑娘,叶姑娘拦着我们姑娘,是我们姑娘听顾莲小姐说叶,叶姑娘去过齐,齐王府,说,说不准,齐王殿下瞧,瞧上叶姑娘了,这,这才拦着来问?,后,后来我们姑娘一着急便动了手,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胡说了,老天爷您就饶了奴婢吧。”
这一幕瞧得棠梨哭笑不得,自己不过随便吓唬她一下,哪想凑巧打了个雷,就把她吓成这样了。
谢晖也是一愣狐疑的看向棠梨,这丫头也真是神了,她刚说发誓会应,就打了个雷。
棠梨也不理会他的目光,这些古代人不管多聪明,骨子里都有些迷信,也不想想,今儿一早就有些Yin天,这都Yin了大半天了,雨也该下了,下雨自然要打雷这有什么新鲜的,不过就是凑巧罢了。
正想着,果然又一个响雷,这个响雷不禁把那丫头吓破了胆,就连谢灵菡都吓住了,也顾不得要找棠梨的麻烦,捂着耳朵跑了,脚步慌乱,跟逃难一般,转眼就不见了影儿。
棠梨摇头,简直就是一场闹剧,正要告辞,却听谢晖道:“落雨了,看起来叶姑娘要暂时留在国公府了,那边儿有个水榭,不若在下做东请叶姑娘去那边儿吃上一盏茶如何?”
☆、好言好句
棠梨抬头看了看,?果然落雨了,?虽不大却淅淅沥沥的,虽出来时带了伞,?这么走出去倒也不会淋shi多少,只是脚下这双鞋可就毁了,若是寻常的鞋子也还罢了,?shi了回去刷洗刷洗还能再穿,可这双却是前几日将军府那边儿送过来的,?那婆子说是将军府人亲手做的,不是那些绸子缎子的是软羊皮的,穿在脚上柔软轻便,?极为舒适。
棠梨知道这是将军夫人为自己给老将军治伤的谢礼,?这一双鞋却比给多少金银都要贵重,虽贵重若棠梨束之高阁反倒不美,?更何况这双鞋棠梨很是喜欢,便常常穿着,今儿早上出来的匆忙,也忘了Yin天得换下来。
既然这位大公子相邀品茶,倒不如暂避一时,待这阵雨过去再回叶府,想到此便道:“既得大公子盛情,棠梨荣幸之至。”
谢晖本还怕自己贸然相邀,棠梨会拒绝,不想这位竟与自己往日见的那些装腔作势的闺秀不同,?言行间落落大方,这爽利的性子实在让人舒服,遂笑道:“如此,叶姑娘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水榭,这水榭并非上次老太君做寿开女席的那个,这个要小上许多,并无太多装饰,只是在中间放了一套根雕的桌凳,那根雕极是天然,颇有一番古拙质朴的韵味,不一会儿小厮端了一套茶具进来放在桌上。
棠梨本还想这般古拙天然的所在,与那些官窑汝窑那些极贵重的茶具倒有些不搭,却见那小厮放下的并非自己想的这些,而是一套隐约泛着暗玉色的茶具,不免有些好奇,拿起一只茶盏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