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的时刻。
几人各自散去,黑和高回去偏院,高见黑闷闷不乐,笑道:“怎么,觉得自己亏了?先生说的都有理,你那点钱可买不到这么多道理。”
“哎,”黑甩掉他的手,“我心疼啥呀,我是那没见识的人?我就是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前头先生就说过了,叫我不要光顾着看热闹,我就记不进脑子里去,你听先生分析的,多清晰简单又明了,怎么我就不往深处想想呢?”
高愣了愣,“你在郁闷这个?”
黑一脸别闹烦着呢的表情瞥他一眼。
高慢吞吞的说道:“那你接着郁闷吧。”
这得多想不开,拿自己和先生比,你没见盼,谁要是拿先生和他比,他立马哭丧着脸。
周宁将茶碗里的白水饮尽,润了润喉,她这一下午说了太多话了,这天气又热得叫人疲乏。
周宁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下值。
如今殷通没心情找她麻烦,他的消息虽然不如她灵通,但也听闻了一些百姓杀长官造反的事情,所以根本顾不上管她有没有外出的事情,亦或者他见黑和高常来寻周宁,便认为周宁还管着偏院的事吧。
总之近来周宁又能在法令所安安生生的待着不动了。
周宁踏出县衙大门,正奇怪今日没见到韩信驾车在外等候,便被一人握住手腕拉到了一边,她刚要动作,便听一道熟悉的雄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道:“先生请随我来。”
第66章 机会
周宁看向来人, 二十四岁的项羽胡须已有一个指甲盖长,他的毛发长得好,反映到胡须上, 便是极具野性的络腮胡。
他的胡须粗硬又浓黑, 叫他坚毅的五官更显硬朗而棱角分明, 就如同他此人给人的感觉, 单纯直接、强硬到蛮横,而缺乏体贴心。
此时他的眉宇间有难捺的激动和即将大展手脚的意气, 这样的心情叫他的双目也跟着熠熠发光起来。
见他如此,周宁也大约猜到他寻自己是为何事了。
于是周宁没有动, 而是低头看向自己腕间那只骨节粗大又修长的大手。
夏衣单薄宽大,由于事出突然,她方才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手向上抬,衣衫下滑,手腕处的肌肤便裸·露在外,此时肌肤相贴, 她能感觉到他虎口、手掌的硬茧。
这只手不只看着粗壮有力, 它是真的如同一个手铐般, 轻而易举就能锁住她、制服她,而她除了特殊情况,几乎一日不落的练剑练气力, 可一被他近身,她便半点挣脱的机会也无。
周宁微微蹙眉, 天赋这个东西, 真是叫人无可奈何。
项羽见周宁不说话也不动作, 便也低头看去, 这一看却是怔住了。
先生的手白皙修长,纤纤玉指如葱白玉笋,一截手臂细白柔软,而他的手较之先生粗略了许多,颜色是暗沉的古铜色,粗大又厚实,他一掌握住,能够将先生的手腕环得严严实实,并且还有剩余将自己大拇指也包进去。
他一把握住先生,两者相交,一柔一刚,竟奇异的和谐好看。
再有从两人肌肤贴合处传来的先生身上的温度,温凉似水,细腻如玉,隐隐还有那叫他沉醉的沉香木香气萦绕鼻尖,他握着这纤骨软rou,只仿佛瞬间便又坠入那日那个绮丽的梦中去了。
周宁见自己隐晦示意了好一会,对方都没有行动,只好旋了旋手腕,示意他放开她。
项羽一惊回神,触电般的急忙放开手,而后有些不自在的转开了视线,道:“叔父叫我接先生回家议事。”
周宁点了点头,问他,“韩信呢?”
项羽回道:“午时叔父便叫人给各处都送了消息,我出门时,他已经过去了。”
午时就开始通知,看来此次与会的人不少啊。
周宁又问,“我们怎么过去?”
周宁看了看依旧有些晒人的斜阳,走路过去可不是个好主意,她虽然穿着宽松的夏衫,可里头还裹着许多布帛,这一路走过去,可以想见若走出一身汗会有多难受,而她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大体是个享乐派。
项羽笑了笑,以指为哨,一声响亮的口哨,一匹黑马跑了过来,它通体的毛发油光发亮,如同上好的黑缎,唯独四只马蹄白得塞雪,跑近了,Jing神的打了个响鼻,是匹难得的好马,大概就是那史上有名的乌骓了。
周宁看向项羽,项羽上前两步,爱惜的抚着黑马的脖项处,对周宁笑道:“它叫乌骓,我的爱马。”
所以?
项羽利落的翻身上马,笑着对周宁伸出了手。
周宁沉默的看着项羽伸出的手,没有动作。
不说两人共乘一匹马是否太过亲近,只秦朝如今并没有马镫,也没有后世的高桥鞍,只有一层薄薄的类似毡垫的东西裹在马背和马腹处,一人骑马就足够颠簸难受的,如今还要两人共骑……
项家大门处,项家的当家人项梁亲自站在门外迎客,十五年了,灭国之仇、亡父之恨,他终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