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等闲插不上嘴。
所以,除了送寿礼的时候,一晚上项羽也没和周宁说上几句话。
周宁笑着看他们闹完聊完,又让韩信驾车送他们回了家,这才有功夫来整理这次收到的寿礼。
老妪站在周宁旁边陪她一起整理,现下大家送贺礼都很实惠,大多是吃的。
县衙的众人送的差不多都是食物之类的,周宁让老妪把鸡、鸭、rou、蛋之类的拿到厨房去,又慢慢看项家人送的礼。
项梁让项羽带了一只好笔给她,项庄送了把剑,他妹妹项妧送了她自己编的剑穗,项他送了一匹细绢。
最后一个盒子,是项羽送的,一入手,周宁便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打开一看,果然又是一截沉香木,周宁不觉莞尔。
接连送别人同样的礼物,若不是她知他为人真诚率直,怕是要以为他态度敷衍了。
将贺礼归置好,周宁便去洗漱,洗漱出来后,正巧韩信送客回来了。
周宁对他点了点头,笑道:“辛苦了,快歇息吧。”
“等等。”韩信叫住了周宁。
周宁驻足看他,韩信转身往自己房间去,片刻,端了一个小杌子出来。
小杌子方方正正却极矮小,他双手递给周宁,人却并不看他。
“这是我送给老师的贺礼。”
周宁笑了笑,她原本以为他虽然有心,但却并没有什么礼物能够送她,毕竟他吃住都靠着自己,又无甚谋生的才艺手段。
到底钱财不妨碍心意,周宁双手接过,笑道:“多谢。”
韩信见此微微启唇,又抿住。
周宁笑道:“帮我放到马车上吧,明日正好带去县衙,我确实不喜欢跪坐在席子上,而且喜法官和盼今日也见过桌椅了,我明日用时,他们应该也不会奇怪。”
韩信的唇边悄悄勾起一抹笑意,却又被他狠狠抿住,他应了句,“好。”便接过小杌子准备往外走。
周宁笑了笑,道:“明日再放便可,不早了,早些睡吧。”
“是。”韩信的声音,从院外的夜色中传来。
或许是有了夜幕遮掩,他好似放松了自己,声音里很有些少年男子的爽朗快·活。
周宁这处一派温馨和睦,然而偌大的咸阳宫内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为始皇炼制仙药的方士侯生和卢生跑了!
不仅如此,此两人还讥讽始皇始皇刚戾自用、专任狱吏,指责始皇乐以刑杀为威,天下畏罪持禄,莫敢尽忠,嘲弄他事无大小皆一一过问,不把政务处理完毕,半夜也不休息,是贪恋权势的表现,不配求得仙药。
始皇出离的愤怒了,寻常百姓被人诽谤诋毁,尚且怒不可遏,何况帝王乎?
于是在咸阳的四百多个方士全部被始皇下令活埋于咸阳西边的一处村庄。
公子扶苏为他们求情,担心如此处置会使天下不安。
但这次和焚书之事不同,焚书之时,始皇还会再三考量,制定完善、严密的行动方案,虽说粗暴,但于加强秦王室统治是有益的。
可这次,是赤·裸·裸的欺骗,这欺骗伤害了一个帝王的感情,所以这是报复,怒急的报复哪里还能冷静的去权衡利弊呢。
于是公子扶苏的求情不仅没能挽救诸生的性命,反而叫他自己被始皇支到了上郡,监军蒙恬。
然而,身为天下共主,这样野蛮猛烈、情绪化的行为,如何不叫天下人胆寒恐惧,只不过秦始皇积威甚重,诸生虽颇多怨恨,但不敢表露,故这天下看着还是安生的。
直到,次年,一块陨石降于东郡,石上刻有“始皇帝死而地分”,终是叫天下人的怨恨漏了端倪。
求仙药不得,吃了乱七八糟许多丹药的始皇越发疲惫衰老,也越加暴躁了,他知晓此事,立马下令彻查,查而无果后,竟下令将陨石周围居民全数捕杀,而后还顾自闷闷不乐。
始皇是贵族出身,发完气后,不高兴不过是沉着脸不言语,但市井出身的刘季却远没有这么好的涵养。
“又要五百人?去年不才征了五百吗,怎么今年又要五百?这他·娘的庄稼还种不种了,老子还活不活了?”刘季听完萧何的话,立马跳脚骂道。
“狗·日的县令,又点老子,他·娘的,这是想要弄死爷爷我呢!他·娘的,吕氏还怀着身孕呢!”
“唉,你别激动。”萧何安抚道:“真不是县令故意针对你,这事除了你没人办得下来,去年那一次你不是办得好好的,这次和上次一样,谨慎小心些,不会出事的。”
刘季眯着眼睛,并没有被安抚住,“萧主吏,你别唬弄我,去年和今年能一样吗?去年的兄弟回来了几个,乡亲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说他们路上逃不逃?”
萧何拉下脸道:“那能怎么办,命令已经发下来了,不做,大家都是个死。”
“他·娘的!他·娘的!”刘季气得原地转圈,一脚踢翻了家里的案几。
吕雉被动静惊动,扶着大肚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