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望。
萧陟微笑地看着他,把他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
现在说“我爱你”还太早,会吓到他,他不着急,扎西早晚会自己说出来,心甘情愿地,充满情意地。
“‘扎西’啊,汉语是‘吉祥’的意思。”扎西垂了下眼帘,又抬起来,直视着萧陟说道。
萧陟记得萧根旺之前在藏区的经验,藏区的男人,尤其是康巴的男人,说话时总是直直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漆黑的眼珠里目光明亮,带着认真专注的态度。
扎西同他说话时也是这样,即使被他逼得脸都羞红了,还是尽量看着他的双眼,也不知是他们的礼貌,还是他们天性如此,不喜欢逃避。
说起来,之前几次逗得扎西看都不敢看他,那真是逗得太厉害、害羞到极致了。
想及此,萧陟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回头到了休息站,会不会被兰猗揍一顿?可是看扎西这种既骄傲野性,又单纯天真的模样,他真是忍不住……
“吉祥?真好。那你的全名呢?”
“‘扎西嘉措’,‘嘉措’是大海的意思。”
萧陟眼睛一亮,“‘嘉措’?那我以后叫你‘嘉嘉’怎么样?”
扎西笑着摇头:“我们一般不这么叫,要么叫前两个字,要么叫后两个字,有时候家里有重名的,就把第一个和第三个字连起来。”
萧陟也笑:“我们汉人没那么麻烦,一般亲近的人就喜欢从名字里挑一个字,然后念它的叠音。”
扎西眨眨眼睛,“你家里人怎么叫你?他们还是喊你以前的名字吧?”
萧陟愣住了,半晌无法言语。
扎西那边已经喊了出来:“旺旺?还是根根?”
萧陟低头手指头飞速动作,把桔子剥出来递给扎西一瓣:“来,吃桔子。”
扎西不明所以,接过桔子放进嘴里,萧陟趁机又摸出个苹果,“扎西,给你看看我们汉人也会用刀。”然后就用钥匙上的那把水果刀表演了一个“削苹果皮不断”的好戏。
藏区没什么水果,藏刀都是用来切rou的,没人这么玩儿,扎西果然看得入了神,把刚才的话题抛到了脑后。
萧陟松了口气。
两人这么一路聊天吃水果,时间过得很快。
快晚饭的时候才让和阿爸醒了,萧陟和扎西一起去接了热水,泡了四碗方便面,阿爸和扎西都吃不惯,勉强吃了几口面就停了口,然后自己用热水混着酥油捏了两团糌粑。
扎西拿着自己的糌粑问萧陟:“你吃吗?”
扎西亲手捏的糌粑,萧陟当然要吃,他点点头:“我尝尝。”他正在给才让削苹果,两手都占着,竟然直接一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扎西愣了愣,也没多想,就着萧陟咬过的痕迹自己继续吃了起来。
旁边的阿爸和才让却都惊讶得不得了,用藏语问扎西:“你们怎么关系这么好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即使和家里人,扎西都很少这样和别人共吃一块糌粑。
扎西被他们问得一怔,拿着半块糌粑不知说什么:“我……”
正好这会儿车减速了,广播里报站,这一站可以停十分钟。
萧陟拍拍他的腿:“我去买点儿正经的饭。”
扎西被他解了围,忙跟阿爸和才让说了一声,就和萧陟去了车门口等着。
这节车厢只有他们两人等着下车,萧陟凑到他耳边笑着问:“你阿爸是不是问你怎么吃我咬剩下的?”
扎西被他戳破,白皙的脸颊又迅速涨红,同时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你听懂了?不可能啊。”
萧陟看着他圆睁的大眼睛,心里痒得跟让猫尾巴扫过似的,恨不能把眼前这人立即搂怀里用力亲个遍。
“咳,你心里想什么,我一看就知道。”萧陟装模作样地说。
扎西狐疑地看着他,“不可能,仁波切都没有这么强的参悟本领。”
“啊?”萧陟一愣,然后想起仁波切应该就是他们那里的活佛,哈哈大笑起来,在扎西肩上捏了捏,“你啊……”
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