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面上装作深信不疑,让人拿牛皮纸包了只大的给她,“行吧,那你可得小心收藏着,别弄碎了——这东西可不禁摔。”
李蜜心想不弄碎她怎么分析里头成分?不过,要真能造出来,复制百十来只一模一样的并非难事,大可拿来交差。
心里嘀咕了一回夏桐的小家子气,方珍而重之接过那玻璃瓶,乐颠颠地回景福宫去。
夏桐扭头朝春兰道:“看来今年就能用上大块的落地玻璃窗了。”
厚重的棉布帘虽然保暖,却不怎么透气,又容易挡光,夏桐可不想成天闷在屋子里,还是光明锃亮的现代化卧室更合她心意。
春兰不懂,只觉得她异想天开,“娘娘也太会说笑了。”
夏桐笑了笑,并不多做解释。其实,她或许比李蜜更相信她的能力——若没十足把握,李蜜也没胆量从她这里要走御赐之物。
接下来,就得看李蜜怎么好好表现了。
不枉她今日将那些杯盏拿出来炫耀一番。想到肚子里这个孩子出世之后,兄弟或者兄妹俩都能住在温暖透亮的大房子里,夏桐由衷憧憬那样的生活。
毕竟这么强大的金手指,不加以利用就太可惜了——哪怕是别人的也照用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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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妃是大事,按规矩得敬告宗庙,还须有礼部准备祝辞祭文,此外,吉服的制作也十分繁琐且费工夫,因此皇帝斟酌之后,决定将册封礼放在一月之后举行——那时候夏桐的胎气也差不多稳固了。
冯玉贞封婕妤就相对简单,只消穿上一身吉服在乾元殿外叩个头,再到各宫娘娘那里拜见一番就行了。
她其实很希望皇帝出来见她,可惜并没有,刘璋只是让安如海站在帘外循例宣读了一番圣旨,接着就让她自个儿回宫去了。
冯玉贞不免略觉失望,可要她跪着等皇帝回心转意,她又没那个勇气——今年秋天的风冷得很,飕飕往脖子里钻呢!
只好认命地到各宫去叩头。
蒋太后待她倒很不错,还赏了她一挂伽南香制的念珠,戴在颈上香喷喷的,唯一的不足是看着像个吃斋念佛的老太太,让她瞬间长了十岁。
蒋映月就不说了,对谁都是一副温婉可人模样,不过冯玉贞出于女人敏锐的直觉,在这位淑妃娘娘面前却不肯大意——她很怀疑蒋贵妃的倒台就是因为这位庶妹的缘故,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她就不信天底下真有心地善良的圣母。
温德妃和徐贤妃受礼时眼中却有掩藏不住的嫉恨,冯玉贞看着很是高兴,这才像话嘛,她乐于看到其他女人对自己的敌意,这正是证明魅力的方式。
于是冯玉贞在接过赏赐低头谢恩时愈发轻言细语,声调也比平时嗲了八度,直把这两位高贵的世家女子气得够呛,心里暗骂到底是贱婢所生,就会这些狐媚伎俩,也不知皇帝看上她哪点。
冯玉贞心满意足地招摇一回,最后才来到夏桐宫里。实在是夏桐这个宸妃有些不lun不类,说是四妃之首吧,她又不理事,何况名正言顺的妃首该是贵妃,可若说她地位不高罢,她的恩赏又是最多的,哪怕还未行过册封礼,皇帝送来的赏赐都快把库房给堆满了。
比她资历长的几位娘娘都及不上她。
夏桐倒是向来与人为善的,皇帝不说怎么排,她就自愿居于末位,见了蒋温徐等人皆称姐姐——本来这些人的年纪皆比她大。
于是宫中方相安无事。
也是基于这个原则,冯玉贞才最后来向夏桐请安,当然,她私心里也存了点向夏桐炫耀的意味。瞧瞧,皇帝虽然没碰她,送来的赏赐可是半点不少呢!
夏桐一眼看到她脖颈上的浑圆念珠,“这串佛珠质地紧实,颗颗大小均一,可见做工不错,是太后娘娘赏的吧?”
冯玉贞得意的按着前胸,“姐姐好眼力,正是。”
一面絮絮说着太后对她有多么慈爱,简直把她当亲闺女疼呢,什么体己话都跟她说——旁边的春兰听着忍俊不禁,人家正经闺女都没说这话,冯婕妤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冯玉贞我行我素惯了,自然不在乎一个奴婢怎么看,正说得来劲,一面眉飞色舞地暗示夏桐,皇帝三日后会去宁寿宫探望太后,而蒋太后也会适时将她推出来,毕竟夏桐这么频频有孕,宫里总得有人伺候皇帝身子呀!
至于成不成功,这个冯玉贞未曾细想,反正先过了嘴瘾再说。
夏桐却炯炯有神看着她那串佛珠,直令冯玉贞毛骨悚然,“怎么了?”
夏桐摇头,又径自沉yin起来。
冯玉贞更不安了,催促道:“有什么你快说呀,咱们姊妹之间难道还隐瞒?”
一时间脑中掠过许多传闻,譬如夏桐有Yin阳眼,能看到鬼神之类——难道这东西反而是招邪的?
夏桐叹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串佛珠颜色格外深些,又有股淡淡的异香,怪好闻的。”
冯玉贞也是看过不少宫斗剧的人,本来还没觉得如何,被夏桐这么一提醒,越想越觉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