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就连依琳公主都隐隐有松动的迹象,冯玉贞却在此时跳出来了,她拿出一大扎厚厚的情书,声泪俱下到皇帝跟前哭诉程耀对她有不轨之心,这些诗词就是明证。
程耀都快气炸了,先前是谁明知他快跟公主定婚还来引诱他的,这时候倒来反咬一口。
他当然不肯认亏,也托人将家中书信捎来——要死大家一起死,就算他给冯玉贞写了不少rou麻的诗句,人家回他的也不少,谁想别想独善其身。
然则,当程耀所谓的证物呈上后,众人却都惊呆了——那分明是一摞白纸。
冯玉贞悲悲切切的道:“妾对陛下忠心耿耿,又岂会有背叛之念?不过是这贼子一厢情愿,妾又惧怕其威势,不敢宣之于口,如今见其故态复萌,意图染指贵妃宫中婢子,妾才斗胆来求陛下主持公道,陛下,您得为臣妾做主啊!”
作势要往皇帝身上扑。
皇帝当然没叫她扑上,轻咳了咳让人将她拉下去,却望着夏桐道:“你看是怎么回事?”
夏桐:……她怎么知道?
回头传冯玉贞来,冯玉贞的眼泪早就干了,多半方才也是假哭。她轻轻把玩一枚玉扳指,“不就是姐姐看到的那样么?”
夏桐皱眉:“但程耀说你曾给他回信。”
这一点犯不着撒谎,所以冯玉贞是怎么办到的?她真挺好奇。
冯玉贞露出狡黠且动人的微笑,“不过是在回信上做了点手脚而已。”
她不相信世上有永不褪色的爱情,所以,她用的墨水当然是会褪色的——仅此而已。
第105章 喜信
什么墨水会自己掉颜色啊……虽然很神奇, 可想到冯玉贞那些稀奇古怪的化妆品,夏桐也就不意外了——眉笔和墨笔其实差不多哩。
不晓得冯玉贞的眉毛是不是每天画上去的,那样黛青的一抹, 还长眉入鬓, 怎么也不像大周血统能长出来的,夏桐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冯玉贞光秃秃无眉星人的模样,自个儿倒觉一阵恶寒。
冯玉贞见她只顾端详自己, 不由得娇笑道:“姐姐, 这回的打赌, 算不算我赢了?”
其实她当初保证的是会让程耀爱上自己,这样看,两人都没输;不过她用手段摆了那人一道,在程耀本就受损的名誉上又狠狠泼了一盆污水, 她自己反成了被人欺侮的可怜虫。
从这点看,她确实胜了。
夏桐并非背信弃义之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冯玉贞这回帮了她,她自然不会食言, 遂慢悠悠的道:“你入宫已经年余, 确实该晋一晋位分了, 我自会向陛下提起, 你就耐心等待好消息罢。”
这回倒霉的可不止程耀一人, 经此一役,宫中格局恐怕得大洗牌了。
程家人许以重利,又软语相求, 总算哄得荷花改了口, 承认她与程耀早有私情在先, 那日的意外只是酒醉之下半推半就。
这般局面对大家都好,也胜过宫中施暴的丑闻,唯一不利的是蒋贵妃——她宁可那死丫头被人玷辱之后一索子吊死,如此还能夸一句刚烈,算她御下有方;结果呢,闹出个私相授受的名头来,这不是明晃晃地打她嘴巴子么?
无奈荷花已被皇帝派人看押起来,蒋贵妃纵使想逼她寻死也不能,少不得自认倒霉。
刘璋抽空对夏桐道,“其实朕一早就派人去给荷花验过身,她至今仍是完璧。”
夏桐圆睁着两眼,“那您还一口咬定二人有私?”
刘璋笑道,“不这样,如何能让程家破釜沉舟?”
为了救人,程家这下想不娶荷花都不行了,听说还许以正妻之位——不晓得是程家人太过豁达,还是那婢女狮子大开口,咬死了非正妻不做。
反正皇帝是称心如意了。
夏桐撇了撇嘴,“陛下为了公主,连道义都不顾了。”
心里还是挺羡慕的,皇帝与依琳公主并非一nai同胞,却能为她做到这份上,不得不说姐弟情深;夏桐虽然也有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夏长松却没有皇帝这样的智慧,能够明辨是非,将渣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刘璋难得见她吃醋,嘴角咧成了一朵花,“朕待皇姐是骨rou亲情,待你却是毕生挚爱,你说哪边的分量更重?”
夏桐哼了一声,压根不信这种甜言蜜语——七年之痒都没试过呢,这会子谈真爱未免太早了些。
君无戏言,皇帝亲口指婚,程家自然得捏着鼻子认下这桩亲事。只是,原本的喜气洋洋变成垂头丧气,好好的公主没了,倒要娶一个婢女进门做主母,说出去谁都得笑掉大牙。
程耀本来想试着挽留一二,然则依琳公主当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给先夫守陵去了。她堂堂一个公主,还不至于恁般没志气,上赶着给人做平妻。
程耀的筹谋,到底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荷花脸上倒是喜孜孜的,半点没有先前“受辱”的委屈模样,毕竟对她来说,这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甚至可称意外之喜。
蒋碧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