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拿一床薄被挡住酥-胸, 只顾摇头,两行珠泪却滚滚而下。
此举无疑令程耀陷入更不利的境地,同是与宫婢有染,但强-暴与顺jian差别可大了。何况,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有碰过这女人,那会子刚出浣月阁,还未顾得上透口气,后脑便传来重击,再醒来已是这般处境——他可不信人在晕厥的情况下还能硬的起来。
今日之事必然是个局,是谁干的?夏桐,还是皇帝,还是依琳公主反悔不想嫁他了?
醉酒加上疼痛,程耀感觉脑子里乱糟糟,令他无暇理清思绪,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表明清白。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谁知刚刚抬腿,殿内便有宫女惊叫出声,程耀匆匆低头一看,原来连亵裤的带子都未系上,忙抬手整衣。
在场却已经有不少宫女脸红了,夏桐却是若无其事……嗯,就她刚刚看的那一眼,其实挺小的,根本吓不到人嘛——也可能是浇了冷水热胀冷缩的缘故。
等穿好衣裳,程耀方重新开口,“陛下明鉴,微臣是被人陷害的。”
蒋碧兰心虚的望着窗外,虽然是她起的头,可事情发展成这样,谁都不曾想到,她也很恼火呢!
刘璋冷笑,“谁陷害你,谁又能请得动贵妃宫中的人?荷花,你说说,是贵妃指使你这么干的吗?”
蒋碧兰忙道:“臣妾没有!”
又冷眼看着程耀,“程大人,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出了事就只会往女人身上推,未免太没担当了吧!”
尽管情况紧急,蒋碧兰还是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说法——她是不肯承认身边侍婢与外男有染的,为了降低损失,当然得说成程耀引诱在先。
荷花仍旧默默垂泪,这主仆俩一脉相承,知道眼泪是对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只消她这么一直哭,旁人就顾不上问她话了。
程耀只觉得百口莫辩,额上的青筋更是一条条鼓了出来,他自诩对付女人有千百种手段,谁知进宫之后遇见的一个比一个难缠。
在场这些女人里头,夏桐是指望不上了——没准正是她设计的。程耀只得向依琳公主求助,努力从腮边挤出两滴眼泪,“公主,你信我,我对殿下是真心的,这回纯粹是意外……”
依琳公主却只是冷眼看着这对赤身露体的男女,她身为皇女的修养让她做不到上前厮打那贱婢,可同样的,她对于程耀的滤镜也破碎得差不多了,就算真是圈套,难道傻乎乎地往里头钻?
她当初从茫茫人海中选中程耀,正是看重他的清高、才学与不落尘俗,如今发觉他与其他男人并无两样,那颗滚烫的心难免冷却下来。
她轻轻向皇帝施了一礼,“陛下,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便漠然转身离去。
程耀发觉自己还是小看了女人,就连依琳公主这种十分好骗的,也有她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
他以前还是太自大了——可惜,当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
程耀被押进了暴室,毕竟在此之前,未有证据表明他与贵妃身边宫婢有过接触,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见色起意——这一点就对他很不利了。
蒋碧兰为了避嫌,已经自请禁足,那个宫女则被单独扣押起来,这等宫闱丑闻,明面上自然不宜外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私底下怎么处置,却只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夏桐从头到尾抱着吃瓜看戏的态度,既没进言让皇帝严惩,当然也不会帮程耀求情让皇帝宽纵,谁知道那人狗急跳墙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只求不连累自己便好。
但皇帝却是对程耀每日受刑的情状津津乐道,还会以一种格外温柔的语气向夏桐描述那些刑罚,夏桐听得毛骨悚然——她有理由相信,倘她真与程耀有染,皇帝定会以相同的法子来对付她。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身上还有病娇属性呢?
夏桐怯怯的问:“您打算怎么处置?”
其实这桩罪名说大算大,说小也小。存天理灭人欲,那都是前朝的事了,本朝不甚讲究严刑峻法,皇帝们也都算得开明,否则程耀当初也不敢在金銮上振臂高呼,立了功的青年才俊,别说是看上贵妃宫中的小宫女了,哪怕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只要他想,稍稍英明些的君主都不会当回事,甚至可能成全。
只因这回事涉依琳公主,皇帝和太后才格外震怒。但夏桐听说,归德侯府那边已在派人联系荷花,打算许以重利让她改口,毕竟这件事闹得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何不就此握手言和呢?
夏桐心里始终存了个疑影,蒋碧兰是不会舍出身边侍女去拉程耀下水的,这不是自取其辱?那荷花看着倒十分怪异,出事之后不吵也不闹,更别提寻死,若真是受到侮辱,她也太冷静了些。
刘璋何尝看不出里头有蹊跷,他承认自己在这件事有公报私仇的意图,谁叫程耀总惦记他的桐桐来着?凭这条就足以判他死罪。
至于要不要真正赐死,刘璋还在考虑之中。
程耀自幼养尊处优惯了,却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