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俺们村子里的人看见你爹和你娘的时候,简直就像看见了活神仙一样,俺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嘞。只不过你娘那个时候身体不好,被你爹揽着,看起来就跟害了场大病似的,整个人瘦的光有个骨架,一张脸白的跟冬天下的雪一样,看得俺们心疼的很。后来你爹在这村里的山腰上建了房子,俺家男人上山打野猪的时候从那里路过,几乎每回都能闻着药味儿。”
说到这里,那个坐在大门口的木墩上晒太阳的黄大娘叹息的拍了拍大腿。
“你说那天仙般的美人咋就弄得跟朵花似的,娇得可怜人?”
木荞的原身也是在这村里长大的,山里人民风淳朴,不用她使太多心计就一个个拉开了话匣子,将他们家的情况一一道出。
现在木荞确定了,她的爹娘非但不是这里的原著居民,或许还是有什么背景的人。
木荞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指尖下意识的轻抚上怀里的那块令牌。
那块黑漆漆的牌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入手又沉又凉,牌面上雕刻着繁复的纹理,正中间刻着一个字。
木荞识不得太多古字,但却隐隐觉得那个字像极了一个“靖”字。
靖……
靖有安定平乱之意,能取这个字的一般将门之人居多,再配上这个令牌,就让她不由得多想了。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秋日的风吹起她的鬓发,枝叶交错间,斑驳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沉思的脸。
她与原主的关系,木荞并不是没有怀疑过。特别是今日的所闻所见让她真正意识到,原身或许就是她自己。
村里人说,她小的时候就会给人看病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她父母突然离家不归后,她被抛弃的那一刻起,大家才会尊重她。
没有人会垂涎她的美貌,轻浮于她。也没有人因为她成了孤女,去挤兑她。
就连她从河边救起那个一身是血的男人,又将他养在自己家时,也不会有人说闲话。甚至后来两人成了亲,男人入赘了木家,也没有人会多说一句不是。
木荞在村里人的心里,俨然一个救死扶伤的活菩萨。
啧,的确像自己的风格。
木荞撇了撇嘴。既然她的白莲夫君是入赘的,那么想要跟他撇开联系,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刚才她就打听过了,与入赘的男人和离,孩子是跟着母亲的。
所以说,现在只要得到那渣渣同意,就可以和离了。
只是要如何开口呢?
木荞因为一路都在思索,没注意就走茬了路。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一道灌木丛旁。
这条路本就幽辟,她循着记忆想要赶紧离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孤说过,九月初五之前会处理好所有事情,你却胆敢无视孤的警告,对孤在意的人出手……”
那声音本就清冷,又带着一种君主般高高在上的威严。在说到在意的人之时,他更是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寒,染上一抹肃杀之气。
“夜姬你该死!”
他语气中的生杀予夺之意,伴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让木荞的身体骤然一冷。
她颤巍巍的朝着灌木丛深处看去,浓密的枝叶阻挡了她的大部分视线,她只能看到一片玄色的衣角,和一双Jing致的云纹皂靴。
是他吗?
木荞不敢断定,但这乡间僻壤之地,真的能有声音如此相似之人?
越想越可疑,恐惧、震惊、欺骗……各种复杂的情绪猛然交织在一处,让木荞整颗心脏似乎被勒住了一般,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偏偏里面的男人似乎在杀过人之后,还颇为冷漠的朝一旁的属下吩咐了一句:“拖到山里喂狼,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木荞:瞳孔地震.jpg
她的脑海中蓦然浮起一幅画面。
一个女人浑身是血的被她的白莲夫君杀死后,男人淡淡的睇过来一个眼神,玉白的指尖用一张白色的丝绢不急不缓的擦着沾上的血,口中就像如今这般口吻一样,不带一丝感情的朝一旁的人吩咐:“拖到山里喂狼,孤最恨的就是这个女人。”
木荞:现在赶紧带着儿子跑路可还行?
脑补的画面过于血腥,让木荞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幸好前世做医生时,遇到的紧急情况也挺多,让她灵台至少还保留了一丝清明。
她放轻了脚步,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她这边之前,一点点远离了。等退到安全的位置,木荞狠狠喘了几口气,然后……
她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跑回了家里。
真的是不逼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萧墨毓正一个人在家里等着木荞,突然就听到大门咣当一声响,随即就是木荞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她并没有顾得上看儿子一眼,而是直接飞身到了主屋里,像打仗似的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细软银钱,又跑到萧墨毓屋里取了几件替换衣服,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