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拿刀的那只手上抬了几分。
“聂将心,你别胡闹。”溟宋疲惫的视线凉凉的划过她的眼眸,下一瞬,已从她手中夺过匕首。
聂将心把手抽了出来,面色恢复平静,蛮认真的说道:“我没有胡闹,若你不跟我离开这里,那么,你我就从这里开始,一刀两断。”
聂将心绝然的站起身,见溟宋没有挽留,欠身微笑,打圆场道:“如此甚好,我正好去会会那个木神,不让他解除神印誓不罢休。”
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随你走便是。”溟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险些有些没站稳,右手却实实在在的握住了聂将心纤瘦的手腕,声音虚弱:“但你得答应我,离开后不许再踏上这片土地。”
“……好,我答应你。”聂将心迟疑片刻,突然间扭过头,抬起另一只手将溟宋的头按向自己,只是片刻,唇便贴了上去。
一股血腥味即刻在溟宋的口中蔓延开来,又涩又甜的味道柔软着挑拨每一寸神经。
没过多久,聂将心轻轻松开了手,面无表情的用衣袖擦了几下唇边的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向溟宋,声音冰凉:“可觉得好些了?我的血可金贵的很,若是遇见普通的小妖,这点血就足以让其致命了。”
溟宋不屑的扫了她一眼,目光冷冽,不怒自威,面露不悦之色。
聂将心回看他这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当下察觉到溟宋已恢复大半,难得的当着他的面扑哧一笑,凉声回道:“你可别想太多了,我救你,只是因为你还有用,没有其他意思。”
溟宋不语,浅漠着转走视线,快聂将心一步走出寺庙。
寺庙外,寒冷的月色下,骤雨初歇,却仍有一股气息压在心头,弥之不去。
只是此时,溟宋还不知这种感受的真正含义。
等他察觉到时,一切,已经来不及。
楼泽搭下眼皮微微遮眸,骨节分明的手上前握住了挂着玉坠的断绳。
他细扯了一下唇角,眸中满是翠绿的光景,语调低沉地问:“是我说错了什么,所以才惹她生气了?”
繁月屏住气息,严肃的牵起视线望向楼泽:“属下并不认为大人说错了什么。”
楼泽视线微顿,将玉坠握在手中,声音淡然,吩咐道:“外边还在下雨,你悄悄将一把伞送到她身边,切记别让她发现你。”
“繁月不解,大人不是只因为花神明夜所以才会注意到她的吗,那么为何又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我本以为,她是明夜的转世。而后察觉到她并非明夜后本决定不再插手她的事,在我看到的未来里,她一身薄命早已走到尽头,可她偏偏又活了下来。自那以后,我便看不到她生途的尽头在何处。她明知此地有异处却还执意前往,我很好奇,若她不死,还会遇上什么事。”
“山神大人的意思是——”
“这枯燥漫长的百年妄生,有了她,到也颇有趣了些。”楼泽淡淡地勾起嘴角,露出魅惑而冷酷的笑容,有些欣慰道:“况且我也很好奇,她到底是哪位神的女儿,竟然还有言缚的能力。或许连她也不知,这能力,只对神才有效。”
“山神大人指的是,上一次走三步摔一步那件事?”繁月思索着拧了下眉,多嘴问了一句。
听见这句话后,楼泽收起笑意,一脸凝重道:“罢了,你去送伞吧。”
“是。”繁月转身开门,只是一瞬间,偌大的雨幕之下,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面前的人,身上透露着危险的味道。
繁月察觉到来者不善后立马拔剑,被楼泽当即制止。
“繁月,这里没有你的事,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是,山神大人。”
繁月撑着伞走出矮屋,那人用几乎与她擦肩的距离走了进来,在一道白色闪电的映衬下,只能窥探到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容。
“山神大人,我家大人邀你前去一叙,还请您与我一同前去。”津鸣垂着眼目,保持一副恭敬诚恳的样子。
“不知,你家大人是何人。”楼泽将玉坠收进怀中,冷眸微动,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木神林商。”津鸣将身子往下压了一分,将头完全低了下来。
“原来是旧相识。”楼泽浅浅勾唇,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清声道:“只是不知此次相邀,所为何事。”
“临走前木神嘱托我带一句话给大人。”津鸣继续低着头,声音更加锐亮了一分。
“什么话。”楼泽闲散着抬眸,指尖在床边轻轻点了两下,细微又张扬。
“与山神同行的那位姑娘现在正在木神府上,还望山神大人三思而后行。”津鸣抬起头来,眼神严肃冰冷,正经的让人有些害怕。
“你这是在威胁我。”楼泽细细的掀开眼帘,薄唇一开一合,气势令人惶然,不敢轻易靠近。
“不敢。”津鸣眼色未变,袒着一张无表情的脸说道。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