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哪儿胖了?它只是毛茸茸。
白玉泽推开他的卧室门,朝闻先生招了招手:“快进来呀。”
闻先生起初两步有点同手同脚,但很快,他就强自镇定下来,脸上摆着严肃的表情,就跟大老板临查工厂车间一样,迈步走了进去。
在先前的直播镜头中,这个房间也有小部分被扫射到了。
但那时候的主角,是充满奇趣巧思、繁花异竟尽在方寸之间的阳台,至于卧室的主体部分,负责掌镜的赵正义自己都没敢多看,何况还拿镜头拍了。
闻先生第一眼,就被那张尺寸巨大的双人床吸引住了,因为床上正中间,赫然是一条仅有两根细带子相连的……丁字裤?最让他崩溃的是,这条丁字裤全身上下最废材料的部分,竟然位于细带交叉处,是一团雪白的毛绒绒状不明物,非常像是小兔子的尾巴……
白玉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飞快地把那条丁字裤捡起来,装进自己的衣兜里。他还脸颊微红地跟闻先生解释:“这个是、这个是……我给黑珍珠做的项圈……”
大黑猫嘴巴撇了撇,两只眼睛作不屑一顾状。
闻城:“哦。”
他看起来那么像傻子吗?还黑珍珠的项圈,黑珍珠的项圈你绑什么兔子尾巴!
两个人之间原本就有些暧昧的气氛,登时更加浓郁了。
闻城艰难地移开视线,努力不去回想什么兔子尾巴,他指着大床背面墙上的一幅油画说道:“这是哪位大师的作品?画的很漂亮啊,也很有想象力。”
虽然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但闻大少也并非是在瞎夸。
床头的这幅油画,用色和取景都非常的大胆。
并不执著于细节,更偏于大片色块的渲染,但也不是那种凡人看不懂、只艺术家自嗨的意识流。
画中的左半部分,天边一轮清冷的月,背景里有树影有怪石有小溪,朦朦胧胧地隐在夜色之中。
而右半部分,是一团柔柔的光,清晰照见了一条开满红色花朵的小路,小路尽头与小溪交汇,一个身着纱衣、披着长发的人便坐在那里,溪流中露出一点玉白色的脚尖,有涟漪荡开,而又渐渐消弭。
明明是很普通的场景,可越是细看,越是忍不住沉浸进去,然后脸红心跳,隐生躁动。
白玉泽笑嘻嘻地看着他:“哦,大师不敢当,我自己瞎画的。”
在深渊一画多年的小黄兔,他现在即使想正经,也正经不起来了。要么明sao要么暗sao,总之sao才是本体,这一副因为主角是他自己,已经是收敛收敛再收敛了。
闻城:“……嗯,挺好的。”
他是彻底不敢再看了。
顿了顿,闻大少干巴巴地建议:“要不我们去厨房?我帮你洗菜。”
他说着“我帮你洗菜”,简直就像在说“求求你了只要现在去厨房让我干什么都行”,反正别在卧室里参观了!
白玉泽眼睛转了转,很仁慈地放过了他,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去厨房。”
不过等到了厨房,闻城又开始后悔。
因为白玉泽家的厨房实在太小了!
刨除了宽敞的料理台和各式厨具,中间能站人的地方只有最多两个平方,他们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想不挨近点儿都不行,尤其白玉泽还一会儿去拿个土豆一会儿去拿盒虾的,总要与他身体大面积接触,完了把土豆啊虾的拿给他洗,洗不干净,再手把手教他……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流着,两个人十指在菜与菜之间勾缠、厮磨……
谁也不说话。
有时候沉默比交流更厚重,更令人心旌神摇。
与之前在梦中一样,闻大少可以躲开,可以强行与他保持距离的。
但他就是没有躲开,也没有强行与他保持距离。
且从小到大几乎没进过厨房的闻大少,还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削土豆皮,学会了剪虾须、挑虾线,学会了搅打鸡蛋ye……
一边干这些琐事,一边还乱七八糟地想着,原来做这些工作也挺有意思啊!是他以前太狭隘了。
——如果让他的发小顾临风听到他此时的心声,不定要笑成什么样呢。
你丫以前怎么说的?厨房?那是男人该进的地方吗?枯燥乏味,性价比极低,有那个功夫多赚点钱,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
什么陪爱人一起下厨什么的,纯粹脑子有坑。
反正他下厨是不可能下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下厨的。
这些豪言壮语,顾临风从小一笔一笔给他记着呢~
白玉泽做菜的手法干净利落,他虽然平时爱用魔法作弊,但传统方法也不是不能用,只提前用少量魔力升级了下食材,再换上一部分光明净水,控制在普通人用了有些好处,但远不止于突破想象的程度。慢慢地,厨房开始飘散出浓郁的香味来了。
闻城鼻子动了动,感谢上帝,他总算被这香味从一团浆糊中勾回神来了。
肚子开始咕咕叫,仿佛从没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