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刘玉真。
瑜哥儿是双生子中的小的这一个, 出生的时候就比不得哥哥瑾哥儿壮实, 养了两年这身子骨还是有些弱, 走路有时候会摔一跤,这次下跪磕头起得猛了些也是如此。
慧姐儿、康哥儿和瑾哥儿这时候也都站了起来, 康哥儿关切道:“娘, 把他放下来吧, 三弟你疼不疼?”
瑾哥儿也拉扯着刘玉真的裙摆,“娘,弟弟。”这样一副相处融洽的模样,让老太太微眯起眼睛。
二太太这两年没见,老了些,眉心有着几道竖纹,她开始看到了慧姐儿和康哥儿还挺高兴,笑着向他们招手。但是如今看到他们关切地望着瑜哥儿,顿时柳眉倒竖,强撑着笑意道:“慧姐儿,康哥儿,到外祖母这儿来!”
康哥儿回头看看几年未见有些许陌生的外祖母,再看看父亲,见他点头后才和姐姐走到二太太面前,喊道:“外祖母。”
慧姐儿站在康哥儿身后,喊道:“外祖母。”
“好孩子!”二太太顿时就高兴了,慈爱地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没忍住转头看了眼坐在她上方的大太太曾氏。
却发现曾氏只顾着和刘玉真以及瑾哥儿和瑜哥儿说话,顿时把自己气得够呛。
陈世文身为外男,在寿安堂给老太太见过礼之后就被领去了前院,同行的还有已经七岁应该遵循男女有别的康哥儿。至于另外两个男孩瑾哥儿和瑜哥儿,年岁还小连坐着都没个正行,被徐嬷嬷先带到随园安置了。
“真姐儿,正巧你回来了,有件事还要你这个做姐姐的拿个主意。”老太太和蔼地拍了拍身侧一个貌美少女的手道:“你六妹妹玉莲过两年就要及笄了,我们这地方没什么好人家,不如你这次上京就把她带上,在京城给她找个好人家,将来你们姐妹俩在京城有个照应,我呀也就放心了。”
六姑娘刘玉莲是大房郭姨娘的女儿,今年虽然才一十三岁,但像极了生母郭姨娘,长得是貌美如花,连四姐姐都不及她清纯可人。
但由于她是遗腹女,郭姨娘又不得大房主母曾氏所喜,所以她小的时候常被郭姨娘拘在屋子里,很少让她出来见人。
也就这两年张开了些,得了老太太几分看重,得以出现在人前。
所以老太太这么一说,她顿时便又惊又喜,略有些害羞但又期待地望向刘玉真,而刘玉真在她的目光中下意识地看向母亲曾氏。
曾氏抬头,眼睛扫过老太太,又扫过含羞带怯的刘玉莲,淡淡道:“母亲,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六姑娘有您这个祖母、有我这个嫡母、还有当着家的二叔二婶,哪需要真儿这个已经出嫁了的姐姐来筹谋婚事?”
“这自古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儿既不是她的父,也不是她的母,哪能给她做这样的主呢。即使是我这个嫡母,因为久不出门不认识几个太太,也不是个好人选。”
曾氏在刘玉莲变得略有些暗淡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依我看呐,这事还得托了弟妹,”她转头望向二太太,“弟妹是当家太太,又是她的长辈,合该Cao劳些给她选个合宜的夫婿。”
这可是曾氏的心里话,她本来就对县城里有头有脸的太太们很陌生,这一走两年就更说不上什么话,谁家有要议亲的子弟她是半点不知的,想要做主也不知从何说起。
她虽然瞧不上郭姨娘,但也不会特意去为难这样一个小女娃。
所以还是托给二太太眼不见为净的好。
谁知二太太正因为刚才的事,在心里对曾氏有些看不顺眼,听到这样的话顿时道:“大嫂你说得可就不对了,依我看呐眼前就有一个好人选。”
她有几分幸灾乐祸,“今早才见到的你那侄儿不就与玉莲相差不到两岁,仪表堂堂,若能成那就是亲上加亲呐,大嫂你说是不是?”
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曾氏微眯起眼睛,“这可就得让弟妹你失望了,我那侄儿虽然年岁不及十五,但已通读四书五经,来年准备要下场考秀才的。”
“他的亲事也已定下,正是我二哥上官家里的嫡次女,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孩。”
她重重说道:“咱们家是没有这个福分的。”
二太太自然是知道刘玉莲和曾家的少爷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被曾氏这般干脆利落地拒绝,这让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妯娌间占据上风的她颇为不适应,身子不自觉地动了动。
她嘴巴张了张正欲反刺回去,但看见她身旁坐着的刘玉真后顿时又停住了,撇过头不再说话。
老太太也不再提及此事,留下神情略有些尴尬的刘玉莲呆呆站在原地。
在寿安堂闲坐了半个时辰,二太太要留慧姐儿说话,于是曾氏和刘玉真回到了随园,她也见到了那个将要成为她的侄儿的男孩子。
那是一个略有些瘦削的男娃,穿着一身墨绿的锦袍和瑾哥儿、瑜哥儿两个玩成一团。
她们两个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到一旁坐下喝茶,曾氏笑眯眯道:“如何?”
“他叫什么名儿啊?”刘玉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