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可谁又能料到,当年西南大嘉山上的一个小寨,如今当真立了一代新朝?
柳家寨成了一个传奇,被编排成各色故事,街巷市坊,无处不传、无处不诵。
易了主的皇宫,洗去了旧人的血渍,反倒变得焕然一新起来。琉璃瓦上覆了雪,便没了旧年的尘埃,待开春雪一落,一切,便又是新的了。
新帝的书房里,相对坐了两个男子,一旁炉香袅袅,那二人则静静落着棋。
坐下首那人正是沈子明,他一身紫衣官袍,饶是年近四十,面目依然俊秀,却在与另一人相较之下,显得逊色不少。
另一人淡淡地落下了一子,沈子明垂眸一看,蹙了眉头。好半晌,他拱手道:“臣认负,陛下圣明。”
那人听了只“嗯”了一声,取了茶盏饮一口,与他道:“那些梁朝老臣,你处理得如何了?”
沈子明闻言,稍稍思量了一番,便将旧朝要臣的去向一一明报。他边说着,边看着眼前的玄衣男子,暗暗感叹,造化弄人。
五年前,梁朝Jing兵突袭淼州城,逾一日,城破。所幸柳伊妹明智,提前遣散了城民,并与城中弟兄死守到最后一刻,遂为柳敬斋扭转了大局。
那日,他随着城民南下,到了另一座小城暂避祸事,却不想在两日后,听到了柳伊妹战死的消息。他那是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许是为了柳伊妹惋惜,又许是在庆幸,他大概终于能从柳敬斋手里得一个解脱。
可他却发现,他错了。
柳伊妹死后,再一次见柳敬斋,便已是过年的时候了。
他觉得柳敬斋变了许多。似是突地从一个稍有谋略的匪首,变成了一个雷霆手腕的帝王。
出乎意料的,柳敬斋开始用他,因为那时柳家寨里,并没有太多能用的人。他对此感到惊疑,又觉得讽刺,他分明是害了他大哥、害了他寨子的人,可柳敬斋却像压根不在乎一样,将他摆到了适合他的地方。
五年。在柳伊妹去后,柳敬斋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便将这个天下彻底地纳入了掌中。他越是在这人的手底下做事,便越是叹服于这人的手段。
他本亦怀着一统天下之志,却自己的那般筹谋,落在这人面前,委实不能细看。
他嫉恨过、不服过、反抗过,可久而久之,他却打心底里服气了。过去的事,他遂也不再提,认真地做事,如今开了国,倒反成了肱骨之臣——这也是有趣。
沈子明说完了事,那人便又应了一声,淡道:“不服的,便斩了吧。”
他闻言身上发寒,应道:“是。”
那人又端盏饮了起来,似乎在想些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在想。
沈子明静静看着,突地便有了问,斗胆地问了出来:“陛下……为何要留我?”
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
那人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淡道:“你有用。”
“你不恨我么?”他问罢,手指有些打颤。
那人停顿了一下,望向沈子明。
恨么?
或许柳敬斋是恨的吧,可他,却没有恨。
七世的记忆混杂在一处,纷纷扰扰的情感,与他而言,皆是恍若隔世。
他起身,对沈子明道:“用人唯才,只要有用便可。”
说罢,他抬步而去,脑海里,却只有一个鲜明而令人痛苦的影子。
无所谓爱,无所谓恨。
可是,苏小淮,
你可知,我会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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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白:“恭喜柳儿子喜获‘开荤以后第一次没吃到rou’奖!啪啪啪啪~”
座下徒弟王爷剑客驸马骑师众人笑而不语。
柳敬斋:“来人,拖出去斩了。”
杭白:“妈耶!”
柳敬斋:“但是,老婆从Jing神上爱上我了,这是你们所不能达到的高度。”
许久没有出现的顾国师突然出现:“七弟[拍肩],不要自我安慰了,放弃挣扎吧,有大哥陪着你,大胆哭吧。”
柳七弟:“……”
委屈得“哇”的一声哭出来.jpg
…………
男主[冷漠]:“你就这么崩我人设的?”
杭白:“嘿嘿嘿,崩崩更健康~”
杭白卒。
下一个故事~
论如何在古代末世当一只吸血鬼(?)的储备粮。
苏小淮:“……什么鬼?”
杭白:“吸血鬼。”
苏小淮:“……”
杭白[插腰自豪脸]:“本白真是一个画风清奇的作者!”
读者:(╯‵□′)╯︵┻━┻
大宝贝们明天见,晚安!爱你们喔!么么么么哒咯~
第八劫(1)
司命被推出来的时候, 整个神都是懵的。
她跌坐着,小身子浮动在通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