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出了贪心的刁奴,竟然捞油水一月捞了五十两。
这人竟以幼子之身亲自去拿棒追打,又如何是那已是成年人的奴人的对手。
幸而忠义侯及时发现,才没让自己的孩子被杀人灭口。
事后问起还是孩子状态的秦牧,这人也只嘿嘿一笑,“光想着五十两了,忘记了这回事儿!”
“嗯……”听了她的话,小财迷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开口问道,“娘子那和离书……”
他似乎是怕沈思不认账,“我真把那王驰腿上咬掉一块rou……”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思,“你说过的再也不提和离的事情,公主也要一言九鼎,说话算话的!”
他见沈思不说话,说到后来,语气已经有些急了,甚至手还开始大幅度地动了起来。
怕扯到他的伤口,沈思连忙去拦住他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现在可不是我在提和离的事情。”
原本在挣扎的人停了下来,听到她的话反应了一下,随即明白沈思是不会和他再提和离的事情了。
“嘿嘿!”憨笑了两声。
“那……那,我是可以再提一个要求,对吗?”
虽然脸色灰白,唇无血色,但是秦牧这眼睛里倒还是亮晶晶的。
他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思,倒像是生怕沈思会拒绝一样。
“嗯。”沈思点点头,一句“我有很多钱,很多金银珠宝”还没有说出口。
就听秦牧声音轻快,带着这个年纪少年声音独有的清亮,“那、那我想和你推牌九!”
这样一个要求,让原本打算倾家荡产的沈思愣了一下。
推牌九?
她看了秦牧一眼,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秦牧看到她的眼神便有些垂头丧气了,却还是有些不死心,伸手轻轻拉住了沈思的衣袖,“公主要说话算话的……”
他轻轻说着,沈思猜到了他没说完的话,明明是你说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秦怡和刘如玉原本正在房里翻看这个月侯府的账本,两人发现一处不对劲,正在细心核算。
忽听下人来报说寿乐公主求见。
二人皆是一愣,原本这大婚第一天早上,新妇是要向婆母公公敬茶的。
可昨夜里秦牧受了伤,今天早上的敬茶也便取消了,那这寿乐公主来做什么呢?
二人心中正疑惑着,沈思便已经进到了房内。
秦怡便做了个标记,将账本收了起来,打算跟自己的这个弟媳妇儿客气几句。
便看见一个仙女似的人儿走了进来,肤若凝脂、眼似星辰……
前几日读了《洛神赋》的秦怡,呼吸都停了一下,心中直叹:古人诚不欺我哉!
“洛神”走进来莫名笑了笑又好像难以开口,最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夫人和姐姐可有空来推个牌九?”
“啊?”
倒是刘如玉没有忍住,张嘴发出了个疑问词。
她没有想到公主会和她的小儿子有一样的爱好,难不成是因为这个爱好,公主才看上牧儿的?
寿乐公主喜欢秦牧,这个结论是刘如玉昨晚在沈思那儿受到冲击后,思考了一夜得出的结果。
她知晓景贤帝对先皇后的情意,沈思是先皇后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又和先皇后有八分相像,仅凭着这两点,景贤帝怕不是能把她宠到天上去。
虽说这婚事是修远替他的弟弟求的,但是如果沈思不点头,皇帝总不能硬逼她下嫁吧!
所以啊,这寿乐公主定是对牧儿有情的。
在一瞬间,刘如玉觉得自己成了那世间掌握真理的少部分人。
沈思的脸被刘如玉一个疑问词烤得通红。
“秦牧……”她急急开口,“秦牧想要推牌九。”
这倒像是秦牧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她没有想到,沈思一个公主居然会过来提议推牌九。
秦怡偷偷打量着脸颊微微泛红的人,其实女子比男子更爱美貌,尤其沈思这种“皎皎天上月,皑皑山顶雪”的清冷系的长相。
看着那平日里冷傲的凤眼此刻半垂着,娇艳的粉唇紧抿着,耳尖还微微泛着红。
她只觉得这传言大多三分真七分假,这样的神仙怎么可能做那传言中的骄纵跋扈之事,定是谣传、误传,要不就是有人陷害!
“你们若是没有时间,那便算了。”
寿乐公主还没等她们同意,便急急说出这么一句话。
“有时间!”
秦怡起身拉住了她,又微微侧身把账本全部挡起来,免得沈思看到。
“我和母亲正在感叹日子无聊呢!”
她说着还对着自己的母亲眨了眨眼睛,刘如玉看了看自己灵动的女儿,又看了看自己刚过门的儿媳妇。
是啊,后宫里怎么会有人推牌九呢!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