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习武的样子……”
惨了。
寄无忧脸色一僵:“师兄,我下山有点事,先走……”
“先放着。”白长卿清冷的脸上红扑扑的,已是有七八分醉意了,“师弟,这些年来,我和逐天冷落你了,你也不要觉得……”
寄无忧忽然朝门口喊了一声:“啊!项师兄怎么也来了,快,快进来坐。”
白长卿停下长篇大论,抬起一双醉眼,也向门口探头看去:“逐天……?”
咚——
沉闷的响声刚落,白长卿面朝下趴在了桌上,待到平稳的呼吸声缓缓响起,寄无忧总算是放心地松了口气。
太久不见,他都忘了这师兄的怪毛病了。
一旦沾酒,白长卿必定是要抓一个人在身边,语重心长地跟他唠上好几个时辰的家长里短,以起到“增进同门感情”的作用。
这要是让他一直讲下去,恐怕自己都来不及去接阿月上山了。
重活一世,再不能像前世那样糊涂,连死都死不明白了。
前世项逐天降在他头上的那三项罪名是——勾结毒王,谋害平民,惑乱三界。
万幸的是,如今这三件事,还一件都未发生。
而这些事,追根溯源,又都源自于一个身份不寻常的凡人之死。
仙鸣山派实力鼎盛,一部分也是因为其人丁兴旺,在凡界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而其中,关系到两界物资与人员交接的大事,便是交由离门派不远的平京城中第一大家——君家所负责的。
而这君家虽然富贵荣华样样不缺,可这君姓的人们却命途多舛——君夫人前后共诞下三个孩子,大少爷君晚青在君府遇刺,当场毙命,至今不知犯人下落,二小姐君蓝音出生后,备受保护,却又在问天楼的试炼中不幸身故。
最后健康出生,并成长为一位翩翩公子的君自心,自然是受到君家上下众星捧月的待遇。
然而,君自心终究也没有逃过英年早逝的命运。
在三界齐聚,共商大业的毒王宴上,竟有人使用仙界异毒,取走了这位君家独子的性命。消息一传出,霎时间在三界引起轩然大波——有人指责仙界背信弃义,悔棋弃子,还有人怒叱凡界毒王为挑起争端,滥杀无辜,早已衰败的魔界则夹杂在争吵不休的二者之间,静观其变,自在得很。
那之后,仙鸣山派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和君家关联不小的仙鸣山派被推至风口浪尖,在一段时间中,白长卿和项逐天为了处理一件接一件的烦心事,可是忙得连人影都见不着。
当然,所有这些事,都和寄无忧没有半点关系。
他依旧住在那间山头上的小屋,有了阿月在之后,他更多地留在山上了,但还是会时不时下山买些人间的小玩意,再去青楼听听曲子,最后扮做某人去世的亲人,在城里闲逛一两圈,成功看到一张张被吓得汗毛直立的面孔过后,立刻又乐呵呵地溜走。
平淡如常的一天天,持续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项逐天领着弟子们上山,在寄无忧屋中的一处角落里,搜出了那瓶所谓世间罕有的仙界异毒。
在弟子们齐刷刷地亮出刀剑时,寄无忧便明白了——他是被当做替罪的羔羊了。
换做是别人,可能还要先问再审,如果是项逐天那种受尽爱戴的人,恐怕身后会围着一大圈弟子,高喊着:“我们峰主不是这种人!”
但寄无忧就不一样了。
那瓶毒粉刚一搜出来,不等他反应,立刻就有小弟子扯着嗓子,跟个公鸡似的叫了起来:“就是他!果然就是他干的!”
虽然那四个字,寄无忧已经说腻了,但每次想起那些小弟子们看他时,那种好像看见虎狼恶鬼一样的眼神,他还是不免再重复一遍。
——关,我,屁,事。
总而言之,这辈子,寄无忧注定不能再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也不知那屋里的毒是不是项逐天自己带过来的,单单防这个,恐怕是防不住的,干脆就想想办法,下山把君自心给捆起来,不让他去毒王宴就成了。
但在解决那件事之前,他还有另一件事要解决。
在他救下阿月的前一天,传闻说,山下的庆丰村突然燃起了涛涛烈焰,火势之大,竟是能与四周的高峰比肩。
那天灵溪中躺着的阿月,是那诡异烈焰中唯一的幸存者。
结合起阿月的伤势来看,这场古怪的大火,很显然不是凡物所为,只要他能解决这桩事,日后阿月也不会因为重伤而修为受损,迟迟难以突破元婴境界。
寄无忧暗暗敲定:这第一份人情,就先从这儿还吧。
不过,那庆丰村里还住着不少村民,凭着寄无忧一人,要求他们暂时搬出村子,可不算是一件易事。
思考之时,一阵Yin风吹过,让屋顶上不知何时黏着的一张废符飘了下来。
废符顺着灵力的方向,慢悠悠地飘进了寄无忧的手中。
他捏着符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