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里那个叫菀奴的,后来就没收回。”
“小娘子想必早慧敏感,在乡下也是见过穷苦。钱上头难免在意些...等她知道娘子和郎君都是心善仁慈,待她真心好,这钱就不大在意了。”阿语到底在赵青君身边跟久了,立刻就明白她的心思。
赵青君点点头,想起将这孩子带回来,慢慢养大,点点滴滴都在心头:“前年开了门禁,花销大了些,但都用在旁人身上,她自己到是一文钱也不曾乱用。跟着郎君嘴也刁了,眼也刁了,话唠几句却从没真的责怪下人。”
“可不是,府里上下都知道。咱小娘子脾气大,也就只是脾气大,顺着毛就好。我之前听了她房里的丫头说起,有次她守夜听见房里有动静,以为是老鼠。进去一看,原来是小娘子饿了,就着水在吃冷点心。你说让厨房做点东西,哪里费事了,这孩子心善。”
赵青君听完眉间添了几分冷气。
阿语看着她,小心的说:“娘子气的她房里丫头不贴心?”她这样说着,但心里也知道,娘子该不全是为这事情生气,但十有八九相关。
赵青君反而笑道:“大约是从她琢磨铸币开始,那时候她前后从府库里支了十斤金银。只跟郎君说了一声有事,告假停课几天。等铸币好了,也只是献宝一样得瑟。自那时候起,又开了门禁,她便一发不可收拾,倒腾各种玩意。只要家里有的,许多都是直接从库里支的,我和郎君正巧在,她就说一声。事后记得就提一下,许多次都是记不得的。”
阿语到有些摸不准,心道娘子总不是要秋后算账吧。她斟酌的开口:“小娘子就是这个性格,到不是有意。要是没有禀报,那是真忘了。何况,她真心把娘子郎君当父母,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才这样不在意。要真是别人家,才会拘谨。”
“是啊,可如今却有人要我们母女离心。”赵青君手指轻抬,敲敲桌边,“阿语,等月鹿睡了,去把她房里的那个叫菀奴的叫过来。你亲自去。”
☆、第 23 章
张月鹿听娘亲说明天自己要跟着去听账,回到院子里洗漱完毕,就早早的睡了。养Jing蓄锐,明日好应付各店掌柜管事。
第二天醒来,见着一个眼生的丫鬟,一愣皱眉问:“菀奴了?”
“回小娘子,昨天夜里菀奴姐姐家里来人接她回去了。奴婢叫顺心”低眉顺眼到和名字贴切。
张月鹿一听急了,坐起来追问:“家里人?接她回去。她不是卖身我家么,哪来的家人,怎么能随便让他们接走!”
顺心连忙上前帮她帮被子裹好,边说道:“小娘子这话说的,菀奴姐姐也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姐姐家里人得了急症,夫人体贴,让她回去见最后一面。”
“恩。”张月鹿松了口气,那过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她想想说道:“什么急症,传染吗?”
顺心低眉顺眼的回答:“这女婢到不曾听说。”
张月鹿心里不安,立刻说:“那去请禄大夫去看看,可别是什么传染的毛病。”要是连累菀奴,死了也该鞭尸。
顺心连忙答应,心里却暗暗吃惊,禄大夫可是长安城的名医,给郎君娘子看病的!这菀奴一个下人,小娘子这么看重。又想起夫人亲自点了自己来伺候小娘子,日后是不是能....要是那菀奴不回来就好了。不,自己一定要伺候好小娘子,让她回来也没地方。
赵青君何等眼力,还不知道顺心是什么人吗?她要的就是这份捧上踩下,这份趋炎附势,这份贪慕荣华,还有那些个小聪明。她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人,鲲鹏万里,哪里会去注意小虾小蟹的手段。
张月鹿推开顺心,自己穿衣系带,顺心捧来铜盆,又被她责怪了一句:“要架子干什么的!翻了怎么办?那不放回去。”
顺心看着张月鹿自己洗脸刷牙,不由心里暗自嫉妒——这菀奴也真是放肆,欺负小娘子年少!这院里贴身女婢拿着一等的月俸,却是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真是小姐命。这乡下来的也是蠢货,被个家生奴拿捏面团一样。
张月鹿可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穿衣洗漱都是当初她自己坚持的,菀奴拗不过她。时间长了,主仆之间就有了默契,菀奴见她起床脸色就知道要不要上去伺候。如今菀奴不在,她也不愿意一个不认识的奴婢靠近自己。
出了门,她径直往正宅去。此刻卯时天微亮,前头还有人提灯照路。抬头远望,天际的太白金星还未隐去。
朝为启明,暮为长庚。一颗星,因为出现的时间不同就有两个名字。
月鹿看了一会,心里有些怔楞。在正宅的膳厅等了一会,赵青君和张灵蕴都出来。月鹿见着张灵蕴,见她脸上还好,心里安心下来。一家三口说了些话,用完早膳,月鹿跟着赵青君出门了。
还未走到门口,就见门童奔来,见到二人连忙告罪跪下:“夫人,小姐。”
“何事慌张?”张月鹿上前拿起门童高高举起的帖子。
“刚刚有几骑到府前,说‘我家小姐相约,还请赏光。’小的还未说话,他们就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