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骂一声,抬肘在马云龙的小腹下重重一撞,痛得他额上顿时渗出了冷汗。
猴子见K哥动手,他是个见风使舵的,随即和几个小弟一哄而上对着马云龙一阵拳打脚踢。
“K哥,我立刻把这笔钱拿出来,求K哥放我一马!”马云龙识相地讨饶。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可不像以前那些小打小闹的混混们一样好相与。老老实实地把钱拿出来,才不会惹怒他们。
“啪!”K哥犹自不解气地在马云龙脸上扇了一巴掌,“猴子,你跟着他去取钱。”
K哥想了半晌,刚要转身离开,却又停下了脚步,“算了,这事儿还是我亲自去一趟,这小子滑溜得很。”
道卿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原来马云龙第一次出狱之后遭受了金碧辉煌这样的对待,怪不得他对一切噤若寒蝉,不敢对道卿吐露半点。甚至在他入狱之后,非但不听从教官管教,反而处处和监区的警官作对,为的就是延长刑期,他可能认为只有在少管所里,他才是安全的。
道卿仔细地看了K哥几眼,又记住了猴子的长相。当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四周的梦境又开始斑驳变形了。
不久之后四周化作一片虚无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马云龙处在黑暗的中心。
这是怎么回事?道卿有些莫名其妙地打量着马云龙的梦境,这种情况难道是马云龙的梦终止了?最关键的片段,她还没有看到呢!
第39真章 真相
不知道是不是道卿心中的默念起了作用,马云龙的漆黑的梦境中开始有了些许光彩。但或许这是马云龙极度不想记起来的一段回忆,整个梦境的世界都在微微地震颤着。
黑暗中的光源开始一点点聚集起来,组成了光怪陆离的画面,天旋地转,当道卿眼前的景象开始清晰的时候,她最熟悉的情景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来了!道卿在心中默念一声,这不是正是马云龙家的那座小棚么?
案发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道卿最想知道的秘密。当马云龙隐藏得最深的秘密即将在她眼前揭晓的时候,饶是道卿都禁不住心chao的起伏。
在暮色的遮蔽下,K哥一行人押着马云龙回到他家门前。K哥挥挥手,示意马云龙一个人进去,而他们都噤声在马云龙家门门外围了一圈。
“爷爷,我回来了。”三年的牢狱生涯,马云龙本以为自己的心肠已经够硬,可是在看到小棚中那盏熟悉的白炽灯泡散发着暖黄色光泽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
小棚中的一切还是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原样:短一截的桌腿用红色板砖垫高了,桌上洗得干净的瓷碗是爷爷从垃圾堆上捡来的缺角货色,青砖堆起来的炕上再加一块门板就是他们睡的床,上面垫了两床褥子,马一鸣听到门边的动静,缓缓地从床上挪动着转身。
三年不见,爷爷更老了。
马云龙压下心头的酸涩,坐在马一鸣的身边。
“天冷了,怎么也不花钱添一件棉袄。”四周的墙还是糊着旧报纸,却一点都不挡风。马云龙伸手探了探被子下面的温度,又硬又冷。
这次孙子出狱回来,马一鸣看着马云龙,脸上复杂的神色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悲苦。他看着马云龙,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半句声音,最终叹了口气,摸了摸马云龙的头顶。
“咳!”门外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马云龙知道,K哥他们等得不耐烦了。
强使自己硬起心肠来,马云龙开口,“爷,我最近缺钱花,三年前那笔钱你没使完吧?”
肯定是没有花完了,如果这笔钱花了个干净,现在马一鸣的也不会是这样惨淡的处境。
马一鸣听到马云龙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三年了,孙子刚从监狱里出来,说出来的竟然还是这样的混账话!
马云龙见爷爷没反应,他的视线落在了爷爷的外套上。他知道爷爷外套内侧有个口袋,现钱都贴身放着,不论这笔钱还剩多少,掏一点是一点。心里存着这个念头,马一鸣顾不上他爷爷气得发抖,马云龙伸手将压在床上的那件外套扯了过来。
马一鸣见状哆嗦着在马云龙的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将那件外套扯了回来,紧紧窝在怀里。
看到爷爷的反应,马云龙更确定这里面确实放着现钱了。他咬牙低声说了句,“爷,对不住了!”就开始动手从爷爷的怀中把外套往外拖。
马云龙瘦骨如柴的身子,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攥着外套就是不松手。他口中啊啊地大声喊着,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火辣辣地落在马云龙的脸上,让马云龙不敢和爷爷对视。
“呸!”K哥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朝地上吐了口痰,用鞋底碾了碾,“这外面天寒地冻的,马云龙这混小子在里面磨磨蹭蹭,连个老东西都搞不定!”
在外面多等了五分钟,K哥再也没了耐心,“既然这小混球搞不定老混球,我们就进去帮他一把。”
“砰!”的一声,门猛地被人踹开,马云龙惊恐地看着气势汹汹装进们来的K哥几人,求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