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她看上去不像是醉了。”白茗先一步下了台阶,侧身伸手扶住了夏蘼,她才走下来。
夏蘼嗯了声,捏了捏鼻梁,眉间多是倦色,“乏的很,先回去吧。”
那些个大臣没事就来敬酒,每个人来一圈,前些年夏蘼还能不搭理,现在不行了,连比她小的夏芊时常都被喝的吐了好几回,她稍微好些,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来搭理她。这算是小幸运吧。
回到西格殿赵嬷嬷就端上备好的解酒茶来,白茗服侍着她喝下,刚一个转身放碗的空荡,再回头看,夏蘼就已经倒头睡着了,连鞋袜都未脱。
白茗摇摇头,帮她宽衣解带,修长的手指碰到她的脸颊,像是火灼了般缩回了手,白茗望着床上的人,将被子盖好,最后实在忍不住又轻轻地摸了摸那人的眉间,转而将她的头发散开。
芍药端着热水进来,白茗立马回头做了个嘘的动作,芍药见状小声地问:“主子睡觉了?”
白茗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脸盆来,芍药便出去了。这些年很多事都是白茗在做,比如伺候主子洗漱,宽衣,沐浴之类的。
她拧了毛巾,先仔细的擦拭着夏蘼的脸颊,然后是手,每一次都像极了虔诚的朝拜,不敢有一丝的玷·污之心。更多的时候,白茗觉得只要能时时刻刻看见她就很满足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夏蘼翻了翻身,刚好侧过来对着她,微微睁开眼,见白茗还在这儿,“还不睡觉?”朦胧间说着,习惯性的掀了掀被子,又往外腾了点地方,好让白茗睡到里边来。
“就来。”白茗轻轻地说,伸手将她的被角弄好,见她安稳入睡,白茗悄悄地的熄了灯出去了,晚上还得再干点活,西格殿依旧没有新进的宫女,放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最麻烦的事莫过于大冬天的洗衣服。
赵大人将图纸拿来已经是元宵后大臣们重新上朝的日子了,夏蘼犹觉得没睡够,好比每次寒暑假过后的假期综合征。
看着那张图纸上画的很是Jing细的模样,还有Jing准的数字,夏蘼满意的点点头,选址靠近皇城,四方交通便利,是个好位置。翻着翻着,发现还有别的书籍掺杂在一起,《修身养性之法二》“白茗,”夏蘼喊了声,“你去书房找一本《修身养性之法》,我之前让你拿些闲书来时,你拿过的。”
白茗点点头,很快拿着书回来了。
夏蘼将两本书放在一起,看了许久,表面上两本书排版,字体,布局什么的都不一样,可是将书打开,封面间的纹理却是合在一起的。她摸着下巴想了很多。
只能肯定,这不是一个偶然!
赵媛乃工部尚书,送这本书有什么暗示吗?还是……只是个巧合?夏蘼将两本书的封面合起来看了看,两个角合起来像个半圆,那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两本?
时隔好几天后,赵媛那边派人来询问,图纸是否满意?
夏蘼让人将东西全部送回去了,“甚是满意,替本公主谢过赵大人了。”
“公主客气了。”来人受了赏钱,很快就走了。
赵媛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人回来了,问:“二公主可有说什么?”
“二公主说很满意,不用改,还说谢谢大人。”
“没了?”赵媛听了这么一段,没有下文了,急忙问道。
“没了。”办事的小丫头不明所以的看向赵媛,“大人还有别的吩咐吗?”
赵媛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人下去,她自个儿则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寻思着二公主是个什么态度。难不成自己的暗示不够明显?她想着赶紧去翻了图纸,发现书被退了回来。这下就觉得更难办了。
一到下班的点,赵媛一溜烟儿的就跑没影儿了。
还没进屋,她喊着自家正夫,“夫君,你何时进宫探望儿子?”
她家正夫给她端上一杯茶,“这是怎么了?算算日子,还得再等一个月呢。”
赵媛大喝了一口,“你回头问问他,二公主那边对府邸有什么看法?再者……”她顿了顿,说:“可看的仔细了,对细节方面是否有要求。”
当赵侍君请夏蘼过去吃糕点时,她正写着大字,不慌不忙的收了笔,这才让白茗去准备披风。
“主子,您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啊?”白茗边说边将披风给她系上。面对着面,她比夏蘼还稍微高点,长长地睫毛像个小扇子般遮住她那双眼眸,看的不是很真切。却见她嘴角上扬,轻轻一笑。
赵侍君是宣武十五年新进宫的人,颇得女帝喜欢,同年底生下七皇子,听说得女帝赏了不少东西,更是亲自挑选nai父,命太医院的人常驻其所在的景仁宫。女帝来后宫三次必有去他那儿一次。
至今仍是风头无限。
可是,这跟夏蘼没关系啊。
“他是谁的儿子?”夏蘼仍由白茗服侍,知道她一直跟着自己身边,多少也了解这些事,果然一说,白茗就知道了,“跟那本书有关系?”
“谁知道呢。”夏蘼不在意的笑笑,瞧了瞧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