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蘼看着眼前的人,最近两年来敢找她麻烦的,几乎是没人了。“不管你是谁,到此为止吧。”
“凭什么,”他理直气壮的站起来,梗着脖子,“你的人将我踢到水池里,难不成就算了?我……我还没成亲呢。”
“关我屁事。”夏蘼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气的他直跺脚,然而夏蘼脚下生风走的飞快,连她身边的那个人也跟着走了很远了。他指着夏蘼的背影想骂,却只是你你你的半天……因为压根不知道她叫什么!
“主子,那人八成是领国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出现在此,还是小心为妙。”白茗提醒到。这点和夏蘼想的倒是一样,她嗯了声,见白茗捂着左手小拇指,微微皱眉问道:“是不是又疼了?”
白茗有些不自然的将手背在身后,“没什么,可能要下雨了。”
因为那年冬天受伤较重,后来每到Yin天或者下雨天时,白茗左手小拇指都会疼的厉害,起初为了不让夏蘼发现,躲的很远,直到后来夏蘼无意间看见,这才知晓这回事。
“对不起。”
白茗笑了,“主子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真的没事。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她见夏蘼有些不理解,带着点自嘲的意味,说:“这样我就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
一阵心酸撩过夏蘼的心头,她没有随随便便将人当奴才使唤的习惯,更不可能轻易践踏别人,何况是和自己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人。她轻轻拥抱了下白茗,拍了拍白茗的肩膀。
她,会将这份关心记在心里。
来日,她一定为白茗讨回公道!
很快到年底的时候,却听说大公主要娶亲了,娶得还是领国的皇子。
“哪国的?”赵嬷嬷问吉祥。别看他身子板瘦小,干活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厉害,打探消息却是个中好手。
吉祥说:“听说是北齐的。”
夏蘼哦了声,放下毛笔,接过白茗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扔到桌上,拿起杯茶喝了两口,吉祥见这样,笑着上前道:“主子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就你机灵。”夏蘼打趣儿道,让吉祥去管芍药要点赏钱,吉祥麻溜儿的去了。她这才收敛了笑意,一手搭在桌上叩了叩。
“主子是不是高兴,大公主胜算不大之事?”赵嬷嬷小声询问。
夏蘼摇摇头,“老三身边跟着的那祁艳就是北齐送来的质女,这老大娶了那边的皇子,太有意思了。”
“站队?”白茗反问。
夏蘼点了她一下,“对,就是这个问题。祁艳是站老三的,听闻北齐这么多年只得她一女,也就是可以算成北齐站老三那边。然而母皇却让老大和北齐联姻,这算是断了老三那边的线。”
她再次端起茶来,拨弄了两下茶盏盖子,垂下眼眸,不得不说那便宜娘的心思真深,当年因为白茗的事她打了祁艳,女帝得知后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朕的嫡公主打了一个外人,那就打了吧。
北齐那边更是没什么话说,知不知道这件事都不好说。
是不是,要重新洗牌了?
夏蘼想着上书房里的局面,基本上都是站老大,和老三的。只有她和白茗是一起被孤立在外的。
不,还有一个人。
“南梁的质女你可有印象?”夏蘼问白茗。
白茗想了会儿,“主子是想拉拢她?”
她喝完手中的茶,赵嬷嬷去接过来想换上一杯时,夏蘼端起了旁边的另一杯,轻轻地吹了吹,喝了。她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笑,瞥眼看向白茗,后者立马意会到,也跟着笑了。看的赵嬷嬷是一头雾水。
“主子这是打什么哑谜呢?”赵嬷嬷问着,“算了,老奴年纪大,跟不上你们年轻人,只是主子,万事小心。”
这到了除夕夜,夏蘼才知道那位要嫁给老大的皇子,就是当日在御花园里跟夏蘼说要喊非礼的人。他坐在旁边,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只有当女帝说道他和夏芜的婚事时,他才偶尔抬了眼。
看的却不是夏芜,而是夏蘼。
夏蘼很确定,他看的人是自己,虽然她就坐在夏芜身边。
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宾客尽兴。
宴会散后,夏蘼同夏芜拱手道贺,这么多年来对夏芜的印象还算可以,很安静的一个人,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什么涟漪。换句话说就是两人互不侵·犯,亦没有往来。
夏芜淡淡地朝她笑,“多谢,也祝妹妹早日遇见心上人。”
寒暄过后,各自散去。
婚礼定在明年夏芜及笄之后,而那位皇子据说只有十一岁,和夏芊同年,也就是比夏蘼还小上那么点。
“同岁……”夏蘼嘴里念叨这个词,反复念了两遍,冷笑了下,引得白茗瞩目。
“主子知道怎么回事了?”
夏蘼路过梅园的时候折了一枝梅,细细一嗅,“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她将梅花递到白茗手中,缓缓地踩在白雪之上。
走在西长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