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拿别人玩笑的霸道不输给他姐姐。但衬衣开着领口,袖子随意挽起,略长的头发用发胶抓蓬,整个人轻松懒散,不似故意刻薄。
“遵纪守法不应该么?”唐警花嗔怪道。
易然哈哈一笑,“我姐什么都要好的,考试好,上得学校好,人家是把规则遵守好的玩法。是不是,姐?”
服务生正拖着餐盘上来,倒好酒。
樊云领会郁安成的意思,就是作陪,在这里陪美女喝酒,好过在那里陪未婚夫妻做戏。笑说,“你们都能言善辩,我说不过,反正我们来得迟,自罚一杯。”
樊云与唐予歆大学在一个城市。不免聊到一些。唐予歆说回来以后打车,司机老拒载,要么就是因为她只会讲普通话,当外地人坑,气得不行。
樊云闷头笑,没什么力气说话,况且说S市以外的事情,郁安成他们没什么共同语言。只喝酒。
郁安成不同女孩劝酒,这一点倒是文明。樊云来敬唐予歆。唐予歆只是抿,樊云初时也是意思一下,往后则是一大口一大口地灌。郁安成便也连同樊云一起碰杯。
樊云去洗手间,回来时易然正挨着唐予歆。
唐予歆对易然,“那个OL御姐,什么时候带出来?”
“什么?你……哥,你怎么出卖我。”
郁安成手臂轻松地搭在唐予歆身后的沙发背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唐予歆笑,“这么害羞呀。”
樊云坐在最外边,并不搭话,易然忙给其余两人使眼色。
樊云装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有喜欢的女孩可以带回家看看,你大姐又不会管这个。”
易然慌忙摇头,拿起酒杯掩饰,“哪跟哪,八字还没一撇,姐你就别跟着起哄了。”
再晚一点乐队上台,唐予歆赏脸郁安成进舞池,很快就沉浸在流行摇滚的节奏里,裙袂飘摇,满是自然活力。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仅凭音容笑貌,仅凭你能看到的音容笑貌,要想琢磨透她的心思,那未免太难了。
彩色灯柱扫射,抚过舞池中女人起伏的胸、挺拔的背、紧绷的小腿和翘动的tun部,还有她们乱发扫过的青春脸庞。
欲拒还迎的挑逗或许只因出于本能,在爱她们的人心里种下一条绳索,收紧时是揪住一样的疼,放开时是洞穿一样的虚空。
樊云甚至不知道,今天这一幕幕,她,到底是要抓紧自己,还是推远自己。
明明每一道来自过去和将来的伤害,像刀雨已近在眼前,既没有可能走到尽头,也没有可能安然抽身。樊云却感觉好像自己已经抽离灵魂,漠然地注目着追逐幻影的身躯,深陷进去。当血滴下来,只接受到遥远的钝痛。
樊云目光呆滞地投向舞池。
“姐,你没事吧?”
樊云有一点醉意,情绪像眼前的光线,倏忽而至,倏忽飘离。
有无数话想问,或许旁敲侧击可以推测易非的意图。
但面对易然的天真快乐,樊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吧,就这样什么都不要担心。像易非所说,他还可以享受最后三年清白无知。
不到十一点,酒吧里正热闹的时候,唐予歆说晚了要先走一步。
易然撺掇郁安成送她,唐予歆笑说,不用不用,你们玩,打车就行了。
郁安成掐了烟,故作潇洒道,“易然,不是说好了么,一会儿还去另一个地方。”
樊云拦住唐予歆,说叫了司机,等一下就过来,送她一下好了。唐予歆推辞不过,答应下来。
场面一时有点僵,等江于流到了,樊云叫她单独送唐,自己再呆一会儿。郁安成说签在他帐上不够再点,和易然一道走了。
樊云坐沙发外侧,仔细地用烟头把火星碾熄,一边听江于流汇报高架封了路上有点堵,叮嘱江于流不用着急,把唐予歆安全送到。叮嘱虽然多余,但手机里江于流心领神会地表示一定看着她进了门再走。
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多了道身影。
樊云挂断,仰望易非。还是之前家里那套浅色套装。画布一样,被灯光染上色彩。樊云向里挪挪,易非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
“怎么了?你们散了?”隔着音响,樊云几乎是用喊的。
易非朱唇微启,樊云一个字也听不清。稍稍对峙,樊云站起来,定住身体。
“谁的烟?”易非提高声响。
樊云望四周卡座,耸肩道,“这么暗,不记得了。”
易非看着樊云作秀一样的轻浮表情,“你还小吗?一个人泡吧买醉?”
放大的语声在背景乐下听不出语气,樊云望着易非被映得明明灭灭的脸孔,那上面既没什么嗔怒,也没什么责怪,倒是很平静。
樊云把扫落的长发撩起,露出笑,“不然该怎么买?”
易非横她一眼,“走吧?还要叫人扶你?”
每一级台阶都在摆动,樊云有意无意在易非肩膀上一搭。
隔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