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按经史子集分门别类。西边靠墙的整面多宝阁前,则是一张苏作黄花梨边抹草花梨独面书桌,上置文房四宝,狼毫笔在笔架上排成一列。
东西归置得十分规整。
王令宜再次叹:“什么样的谢宝林,什么样的书桌。”
西边墙角放置了一个敞口木箱,里面宣纸杂乱,想必是写废的字暂且处理在这里了。
王令宜饶有兴致地走过去,捏了一张起来,只见薄如蝉翼的宣纸上,自上而下气势磅礴地写了句:澜波不惊天地大。
不知怎么的,王令宜鬼使神差地将这张宣纸整整齐齐叠起来,然后……揣到了怀里。
王令宜道自己是头脑发昏了。
再雅致干净的书房,也无法阻挡王令宜想睡的决心,王令宜寻了处好地方,放好小枕头,躺下便合眼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之中,她感觉像是有人踢了她两脚。
王令宜双眼挣扎着睁开两条细缝,在模糊的重重光影之中,有个女子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似乎正在低头看书。
这个轮廓越来越清晰。
“谢宝林?”王令宜懒懒地哼了句,待到自个儿更清醒了,她又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大腿,左手缓缓撑起身子,瞧着面色平静的谢宝林,咬牙问:“说,你刚是不是踢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应该是《王贵妃与谢皇后的日常》23333
☆、王贵妃与谢皇后的省亲
“哦?有么?”谢宝林头也没抬。
王令宜黑着脸道:“凤仪宫的人怎么会放你进来?”
谢宝林翻书的手就是一顿,轻描淡写道:“你以为我是你?”
全皇宫的人都被谢宝林给骗了!只有她王令宜目光如炬,早就意识到谢宝林不是什么好人。还端庄贤惠,谢宝林也好意思受这个夸!
谢宝林合上书,扭头冷眼瞧王令宜,再次提醒:“三日后省亲。”
王令宜这次便收敛许多,细细地讲了家中主要成员的性格和外貌特征,又看谢宝林神情淡淡,王令宜忍不住凑过去问:“你不号称过目不忘么?你记着了吗?”
王令宜冷不丁靠过来,谢宝林就下意识往边上撤。
谢宝林自己本身轮廓分明,眉眼十分Jing致大气,并不拘泥于小女子的娇弱美。不过她却鲜有嬉笑怒骂时候,所以大部分时间,她的表情是皇后的表情:不会嫉妒,不会失态,永远端庄,永远规范。
谢宝林头一次看见自己的脸上有了其它情绪。
“你记着没?”王令宜挑挑眉。
谢宝林终于能确认,王令宜不论换成什么脸,即便是她谢宝林的脸,王令宜表情都一如既往地欠掐。
王令宜见她没反应,忽然起身去往谢宝林的书桌前。
谢宝林瞧着不对,也起身道:“王令宜,你别乱来,给本宫悠着点。”
王令宜嘴上应着:“我能给你把书房拆了是怎么的?一国之母这点气量都没有?”她随即摊开宣纸,用镇纸压好,才细细磨了墨,方提笔蘸墨,在宣纸上描画起来。
谢宝林毫不掩饰自己的区别对待,道:“对别人,我有气量,对你,没有。”
王令宜冷哼一声。
谢宝林看王令宜运笔也算是一气呵成,心下便生了一分好奇,挣扎片刻后,她便徐徐挪到跟前,低头看去,只见王令宜已经画了小半部分,看得出是一个妇人的面容。
“这是我娘。”王令宜重新蘸了墨,“能说得上话的,我便都给你画来。”
谢宝林虽疑心这王令宜的功底,不过看她也不是一无是处,倒也少了分嘲讽的心思,专心低头看画。
王令宜发鬓之间幽香浅浅,扰得谢宝林有些许分心。
谢宝林目光不由得移上去,看王令宜难得的认真侧脸,又觉得盯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脸好生奇怪,因此她只看了一会儿,便离开桌前,任由王令宜继续作画,自己则是到书架前取了另一本书看去了。
*
贵妃省亲,乃是大事。
前两日,便有宫人提前探好。这一日,贵妃一切用度整整装了十辆马车,一早便先行送去王家。由皇家侍卫开道,宫人排成两排紧随其后,妃规制的车辇自大内侧门缓缓驶出,随后向东驶进东西福寿街。福寿街两边具是二三层的繁华临街楼,酒楼茶楼金石书屋一应俱全,如今因着贵妃驾到,街上还未亮时便已经戒严,整条福寿街三里路一个闲人也未曾有。
车辇徐徐行了两刻钟,便到达王家所在的元振街。自街口到王家府邸门前,王家当家人王麟率一干王家子侄排了一排,看起来各个Jing神焕发。
终于行到王家。
王家门内女眷规规整整地候着,没有一丝声响。
贵妃车辇行至门前停住,众人纷纷行了大礼。
车中传来一个淡淡的女声:“免礼。”此时方有宫人将几位诰命夫人扶起,众人这才起身。
宫人待车停稳,便弯身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