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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西轻声道:“您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王令宜摆手,这时候退无可退。
净房跟王令宜自己的也差不了太多,沐浴也只让榕西在,完全没有排场。王令宜还以为中宫殿下能有什么特权,原来除了多干点活好像也没别的了。她心中有了安慰。
热气熏得整间净房烟雾缭绕,花瓣香气极淡,近乎没有,而王令宜一向喜香,闻了谢宝林这个,便有些不适应,觉得寡淡了。王令宜任由榕西帮自己褪下身上的衣裙,然后她低头一看,原来谢宝林腿这么长!难怪以前站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谢宝林用鼻孔看她。
就这么一看,王令宜忽然发现了某些不得了的趣味。
她面上平静地踏进浴桶。
榕西舀了温度适中的水,缓缓浇到王令宜背上,接连几下后,则双手沾了些油细细地在王令宜背上推开。
王令宜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
“王贵妃……”王令宜双眼阖着,漫不经心问道:“今日看来,确实有些变化。以前怎么说她来着……”
榕西手上力道不变,语气却迟疑了一下,方道:“绣花枕头里包的空心萝卜。”
王令宜猛地睁开眼睛。
瞧瞧,这就是一国之母说出来的话,果不其然,谢宝林从里到外都透着损。
榕西这边刚给王令宜捏完,用澡豆洗了干净,这边两个嬷嬷便抬了烧好的水进来。这次便是王令宜自己泡一会。
好不容易得了没人的空闲,王令宜目光缓缓下移,面上浮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狡猾来。削葱根一般水嫩的手便轻轻点住身前的柔软雪白,连戳几下,王令宜脸忽然热了起来。
谢宝林平日繁复的宫装之下,原来藏了这样一副玲珑身子。谢宝林身形十分匀称,并不过分清瘦,身上高低起伏,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王令宜盯着雪白长腿时,鼻子里一涌。
她流鼻血了。
王令宜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连忙低头洗了干净。
榕西按往常算着时间,到了就进来服侍王令宜穿衣。她刚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就看见王令宜手上又滴上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血迹。
两人面面相觑。
“这不是……”王令宜说着话,又一股血缓缓从鼻孔里流了下来。
王令宜:!!!
榕西却赶忙拿了布巾给王令宜细细擦拭干净,而后服侍她换了中衣,扶她慢慢走出净房。
梳妆台前,榕西确认王令宜不再流鼻血,方放下心来,一点点给王令宜擦头发,刚擦一半,门外姑姑便提高了声音:“皇上驾到!”
王令宜只得起身前去迎接。
皇帝站在寝殿门口,并不往里进,单问道:“方才颜华说你身子不舒服?”
王令宜看到榕西给自己的小小提示,垂首,平静道:“回皇上,是不太爽利。”
“如此,那皇后便好生休养。”皇帝说罢,回身大踏步离开凤仪宫,没有半分要留下的意思。
王令宜有些云里雾里。她以为皇帝只对自己这般冷淡,为何对皇后也是如此?看颜华和榕西的反应,这般只怕是常态。
谢宝林平日,可全然看不出委屈的。王令宜不由得想。
华阳宫这边,临到沐浴时分,谢宝林也踟蹰起来。虽然,如今她的身子是王令宜,用王令宜的东西理所当然,可她内心还是有说不出的别扭感。
“娘娘?”合姜疑惑地问了句。
谢宝林无比怀念榕西。
罢了。
几番天人斗争,谢宝林终究还要接受如今的现实,只能让人不易察觉地僵着身子踏进净房。
刚进去,净房里香气扑面而来,谢宝林登时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谢宝林立刻捏住鼻子,蹙眉往里头一看,只见半人多高一镂刻熏香炉正悠悠哉哉地吞云吐雾。谢宝林按耐不住内心的嫌弃:王令宜的品味太差了。
叫合姜灭了熏香,跑了好一会儿味道,谢宝林才肯进了浴桶去。她目视前方,尽量忽略王令宜身前的汹涌波涛,转移注意力道:“家里怎么说。”
合姜道:“府里已经张罗了,只等着这几日娘娘回去。”
“嗯。”谢宝林应声,心思一转,想起王令宜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便状似闲聊地问了句:“本宫之前是不是说过皇后磕碜?”
合姜笑:“三天前的事您就忘了?”
谢宝林陡然微笑起来:王令宜啊王令宜,肚子里那点墨水骂人都不够,你可当真胆大包天。
谢宝林道:“她现在可比以前磕碜多了。”
*
变成皇后有一个最大的坏处便是不能多睡。对于王令宜这样预备昏睡一整夏的人而言,早起听小白花们叽叽喳喳简直就是受酷刑。
不过今早,谢宝林没有来。
这才是王贵妃的惯例,只不过……
王令宜坐在上首,瞧着空座,心里泛酸道:谢宝林定然睡得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