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外伤,萧大人忍着点。”手脚却是不停,用棉球沾了酒替萧玹将伤口的血擦拭干净,再用药粉替萧玹止了肩头上的血,受伤的左手掌也用白纱层层包裹,待处理完萧玹伤口,兰浅额头上已起了汗珠,朱玉英吩咐兰浅去替其他伤员包裹。
兰浅走后,朱玉英终是压抑不住心头冲动,环住萧玹的手臂越来越紧,脸轻轻抵在萧玹右肩闻着萧玹冷香中混杂的血腥之气,两滴泪终是承受不住眼眶重量而落在萧玹肩头消失不见。
深吸了一口寒气压下因萧玹受伤心尖上溢出的痛楚,亲手替萧玹换上自己的郡主常服,做完这一切被朱玉英扶起的萧玹脸颊通红冷冽声音中带着羞涩:“有劳郡主。”
客气疏离的话语让朱玉英如漫天星光凝聚般的黑眸起了一层寒冰,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无妨,玹儿怎会从京城赶来?”
萧玹沉默片刻后方道:“我听皇太孙提起郡主出北平城时曾遇上过埋伏,担心郡主出事,所以便赶来了。”聊聊数语融化了朱玉英眼眸中的寒冰,合住萧玹右手掌再也不舍放开,唇角处是掩盖不住的淡淡笑意:“玹儿为何会担心我?”
这一次萧玹却是毫不犹豫便道:“郡主在北平城中待我甚好,我将郡主视作可倾心相交的朋友。”右手掌传来朱玉英轻轻握紧的温度:“我愿与玹儿交心。”
两人自马车后走出,朱高煦迎面而来看清楚萧玹的仙姿玉貌眼前一亮,急忙拱手施礼殷勤道:“朱高煦谢过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朱玉英站在萧玹身前淡淡道:“北镇抚司镇抚使萧大人,马车是不能坐了,三弟你去清点马匹,若是不够用便令将士们挤一挤。”打发走了目光黏在萧玹身上的朱高煦,朱玉英心中这才觉得舒坦不少,牵着萧玹的手引荐二弟燕王世子朱高炽,朱高炽有礼有节,面对萧玹拱手施礼道:“能得指挥使大人相助,燕王府上下铭记于心。”
寥寥几语间已将军队整理妥当,留下数十人善后其余者继续前行,三辆鸾车已毁马匹紧缺,与朱玉英随行的贴身婢女梅悦,兰浅共乘一匹,而朱玉英牵来萧玹的汗血宝马眼眸中隐有笑意:“马匹紧缺,可否与玹儿同行?”
萧玹浅笑着点头道:“承蒙郡主不弃,当是与郡主同行。”萧玹有伤在身坐于朱玉英身前,纤细腰身被朱玉英臂弯环绕,萧玹的身体柔软馨香散发恰如晨曦露水般清澈冷香让朱玉英想要沉沦,抱紧萧玹的那一瞬间察觉到萧玹身子僵硬,朱玉英淡淡一笑在萧玹耳畔呵气如兰:“玹儿为何紧张了?”
两人距离极近几是呼吸相缠,萧玹脸颊红到耳根声音已不复清冽:“我怎会紧张。”耳畔是朱玉英携带笑意的言语:“我也在猜测,玹儿为何会紧张?”
萧玹本就受了伤加之力竭,马匹颠簸下疲惫涌上,在朱玉英温暖怀中竟渐渐阖上了眼,朱玉英左手放开缰绳,轻拢了萧玹腰身头靠在萧玹右肩,心越来越安稳用柔和声音几不可闻:“我的,玹儿!”
天色已入黑,袁容勒马立于城墙之下收到消息永安郡主将至,便来了此地等候朱玉英,城墙后传来将士整齐划一的踏步声,袁容回头见到属于皇太孙的鸾车在金吾卫护卫下而至,急忙跃下马面对鸾车拱手施礼道:“袁容拜见太孙殿下!”
车帘被朱允炆掀开,身着太孙常服四爪蟒龙加身,眉目舒朗的容颜高贵不凡,举手投足间已有了久居上位者的睥睨:“袁公子平身吧。”
午时过后便收到飞鸽传书,这才得知昨日萧玹匆忙离京城竟是为了永安郡主,处理完手中政务之后便匆匆赶来城墙,还好未曾错过萧玹回来之时。
天空中飘落雪花越发密集,远处将士们的火把将路途照得如同白昼,终是见到了燕王府旌旗,得到皇太孙亲迎消息的朱玉英看了看怀中萧玹,眉头轻轻皱起却很快平复,诸多皇子皇孙而至,都未曾听过皇太孙亲自出迎的消息,今日定是为了我的玹儿,思及于此心尖有着淡淡酸楚泛开。
☆、贴身保护
众将士在朱高炽的命令下齐齐下马,面对朱允炆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拜见长孙殿下!”场中唯有萧玹与朱玉英三姐弟弯腰拱手施礼并未下跪,萧玹身着的郡主常服在火把照耀下尤为引人注目。
朱允炆见到萧玹手掌上缠绕着沉沉纱布,向来温和的目光有一瞬间凌厉,轻咳一声声音恢复温润谦和:“永安郡主,燕王世子,高阳郡王远道而来甚为辛苦,听闻路上屡次遇袭,让本宫好生忧心,见到诸位无恙,本宫便放心了。”
场面话说完,朱允炆方要唤来萧玹送她去往太医院,便听身侧袁容对萧玹呵斥道:“镇抚使大人好大胆子,青鸟暗纹乃是郡主佩饰,你竟然敢僭越以下犯上?”
自从遇见袁容他便是处处刁难,萧玹也不打算再委屈了,方要开口,右手便被朱玉英握紧,萧玹误以为朱玉英会如北平时一般袒护袁容,心尖莫名有着怒气上涌,轻轻甩开朱玉英的手,柳叶般锋利的眉间微不可察的蹙起。
知萧玹误会了朱玉英方要开口解释,便听朱允炆冷冷道:“袁公子以下犯上胆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