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人一袭淡月色的裙裾,不戴任何佩饰,踏出殿外,站定在自己眼前。
郁紫眼眶突地就shi了,他抬起头来,仰望自己身前的人。
“皇上……”
“郁紫,陪朕到处走走吧……”
落日前的余晖斜斜地照射下来,Yin影打在面前人的睫毛之上,郁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宁紫玉说这话时的表情,是多么的凄凉冷寂,好似再也撑之不住。他脸上虽未有一丝表情,而郁紫就是不明白,自己怎会连他渗入骨髓的忧伤,都看得出来。
听罢这话,郁紫愣了好久,又过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这才在挣扎了好久之后,被一旁的侍官勉强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皇上……臣有罪……”
郁紫告罪,宁紫玉却不说话,只一人静静地穿过众人向外走了去。
郁紫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皇上的伤……不知如何了?……”
一路上,宁紫玉不发一言,郁紫跟在他的身后,垂着头,也不敢说一句话。到最后,郁紫实在憋不住了,也着实担心,就不由犹豫地问道。
“朕并未受什么伤,丞相在胡说些什么?”
宁紫玉此话一出,郁紫心下一怔,微微叹气,便不敢再多嘴。他二人走了片刻,穿过九曲回廊,雕廊画栋,一路行来,但见御花园的花开了,去年过冬飞走的鸟儿也飞回来了,明明生机勃勃一派好景,但就是不见皇上对眼前的景色有任何停驻。
不久,他二人在一座宫殿前停了下来,殿名“栖殿阁”,里面住了来自煜羡皇朝的使臣。
皇上是来见谁,郁紫不用想都知道。
偏巧那人似乎是有访客,这个时候,客人似乎正想离开,那人也正出来送客,四人就这样不期然而遇,眼眸对了个正着,气氛顿时尴尬得厉害。
来的男子,剑眉星目,很是神采飞扬,郁紫看他颇为眼熟,想了半天,忽然忆起这人似乎在很早之前,与叶邵夕一同做过侍卫,名唤江棠,与纳兰迟诺似乎关系很近。
“你来干什么?!”
见到宁紫玉,叶邵夕敌意很重,连忙将江棠护于身后。
“他是谁?”
其实宁紫玉与江棠是有过数面之缘的,只是宁紫玉毕竟是皇帝,一个小侍卫的脸孔,他当然是记不住的,也并不觉得有记住的必要。
“与你无关!”叶邵夕冷言冷语,不屑理他。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侍卫江棠,参见陛下。”
“滚出去!”宁紫玉眼神一暗,冲着跪在地上的江棠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棠闻言,连忙道了一声微臣告退,不敢抬头,也不敢看叶邵夕一眼,连忙退了下去。
江棠走后,宁紫玉上前,伸手,似乎是想要握住对面人的手。
“邵夕,你身子好些么?”
邵夕身怀有孕,宁紫玉一直挂心,怕他吃不下睡不着,若总是孕吐,这该如何是好。
谁知,面对宁紫玉的言语关切,叶邵夕却态度冷绝,见状,他连忙退后一步,避开宁紫玉的碰触。
“我不想再看到你。”
叶邵夕说罢,转身回房,而宁紫玉因为过于担心他的身体,也过于想和眼前之人说上一两句话,便也跟在他的身后进了房间。
“你进来干什么?!滚!”
“邵夕,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身体如何,还好么?”
“我好与不好,最不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来关心。宁紫玉!你一个个地杀掉我身边之人,这个天下,有你在,我如何会好?!!”
宁紫玉听罢,眸子有些黯然:“那么,邵夕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天下,如若我宁紫玉不在了,你叶邵夕便会好了?”
“是!这个天下,只要你宁紫玉不在,不仅我会好!纳兰王爷会好!梁大哥也会好!百姓会好!煜羡会好!所有的不幸以及灾祸,都是因你而起!”
宁紫玉唯有深呼口气,才听得下去:“若按你这么说,我宁紫玉当真如此不堪,五年以前,你叶邵夕如何会对我心有所系?”
“那是我当时瞎了眼!!”叶邵夕义愤填膺地,“不过,就算是我当时瞎了眼,如今,我也已经醒了。情爱是什么?哪里经得住时光的考验?就算我叶邵夕当时对你心有所系,五年了,我也早将过去的一切都忘了。”
宁紫玉抬起头,闭上眼睛,越听这些,忽然觉得自己肩胛处的伤口,疼得越厉害。
“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若这般不喜欢看见我,这几日,我便不过来了。”
不是不过来,宁紫玉这般说,无非是怕自己过来得越频繁,越容易被那人发现自己肩胛处的伤口。若被他追究下去,宁紫玉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将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知于他知道。
包括他杀柳含的真正原因,他闯入纳兰王府的真正目的,和那梁千此时此刻出现在映碧的真正理由。要知道,他也想被邵夕谅解,他也想叫邵夕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