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又怎会告知于他?刘杳不是傻子,一看这阵势,便知道一定是在宁紫玉背后搞了鬼。
他心里愤愤的,想来想去,也似乎只有郁紫,还有可能会对他透露出一些什么来。于是,刘杳没犹豫,草草地用过午饭之后,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只身出了皇宫,向郁紫府邸行去。
他本以为混出皇宫应该是件很难的事,但没想到那守门的侍卫在看见了他之后,态度竟然是格外的恭敬,不似往常。
刘杳奇怪了一阵,认为也许是因为他如今身份所致,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煜羡使节,不论如何,都不会给对方弄得太难看。
这下,他便无比顺利地出了皇城,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一直有暗卫如影随行。
还好丞相府并不难打听,郁紫的大名,在安邑城中说出来,有哪个会不知道。刘杳一边打听一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
出来迎接的是陈青,这让刘杳不小的惊奇了一下。
“叶校尉,你来了。郁紫说了,早就知道你会来,所以一早便让我在这儿候着你了。不过可惜他现在没在府里,你稍等片刻,他说过,不出申时便会回来了。”
刘杳听罢点了一点头,却发现陈青说话的时候一边瞥自己的小腹,还一边脸红。
“我……是哪里很奇怪了吗?”
刘杳以为是自己的腰带没系好,便也低头去看。
“哦!没什么没什么!来,快跟我进来。”
陈青整张脸都红通通的,像是刻意转移话题,连忙拉着他的衣袖就往府里走。
果不其然,丞相府院里,曲曲回廊,幽僻小径,假山假石,叠池为苑。刘杳跟随在陈青的身后步入其中,却觉得这满院的布置,乍看之下处处普通,但实则又暗藏玄机,每一处景致,都排列着一组阵法,委实妙极。
他细看之下不禁赞叹,觉得郁紫不愧为世人所誉的神机之妙算,足智且多谋。不用往大处想,单单只看他对这几处景致的安排,刘杳便可知晓一二。
世言映碧Jing兵十万,据雄关天崭,可当十万,然郁紫机变,用兵如神,可再当十万。刘杳不知怎的,竟忽然想起世人对郁紫的评价,觉得不论这个郁紫为人怎样,但世间对他的评价,至少还是公允且客观的。
如果再来个托孤,那这郁紫可真要名扬万里,流芳百世了。
刘杳一想到这里刚想笑,但却再一细想,就算是那郁紫要被托孤,托得也是那个人的子嗣之后,心里便颇不是滋味地起来。
他黯然,绝不是因为宁紫玉。而是想起了那个时时刻刻记挂在自己心里的小生命。不知他此刻,在地府,有没有安然?
心里飞到这里,刘杳就再也无心去管什么院子里的景致了,而是颇有些失魂落魄地跟随陈青来到了郁紫的书房前。
还没走到书房近处,他二人远远的就看见两名小厮,手里搬着两大撂的公文书件,走进郁紫的书房内。
刘杳奇怪,忍不住问陈青:“他们搬的是什么东西?”
“哦,皇上每日压下来的奏折,这些奏折,皇上都是不看的。便交由郁紫处理,让他是毁了也好,烧了也好,总之只要是处理掉就好。”
刘杳听罢哦了一声,知道和宁紫玉有关,也就无心再问。
不过一会儿,刘杳和陈青走到那两名小厮跟前,陈青指挥他们说:“下去吧,不必等着丞相回来了,到时我跟他说一声便是,说是皇上又送来了新折子。”
“是。”那两名小厮听罢陈青这话,便应了一声退下。刘杳和陈青在他们出来之后进了书房。
不过片刻,又有侍女上来,给刘杳上了一盏很是香气扑鼻的清茶,之后陈青便下去了,说是还有些事,叫刘杳自己等郁紫。
刘杳等着等着便有些无聊,于是各处转了转,看了看郁紫那些价值不菲的收藏,忍不住心下好奇,又翻阅了他几本有关行军兵略的书,可哪知他一聚Jing会神起来,忽然就一阵头晕,眼前发黑,胃里恶心,几乎连站都站不住。
刘杳情急之下连忙伸手去扶身旁之物,却不想身旁除去两撂快要高过房顶的奏折以外,根本没有其他可扶之物。
霎时,安静的空气中只听“哗啦”一声,如小山一般堆积的奏折被他一扶,顿时散落在了地上。
刘杳心下一惊,待身体好过一点了便连忙去捡。
可谁知这一捡,却让他从散落的奏折中看到十几封他本该看到,却偏偏又没有看到的东西。
洁白的信封上细致地铺展着那个人的字体。上面清清隽隽地写着,叶公子亲启。右下角,画着一枝折柳。折柳旁边,还题着一行小诗。
伤心路边杨柳春,一枝折尽一重新。今年还折去年处,不送去年离别人。
是柳含!!
刘杳认识那人的字体,也知道那人最喜道乐yin的小诗,他知道以他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写这么多封信的!
折柳,一向被人视为是远在异乡的游子与其好友的情感凝结之物。临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