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刘杳已无心再管,也不想再问,他现今只要保护好自己孩子的坟冢平安,保护他入土为安便够了。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绝对不能移动他孩子的坟冢。
可在这一点上,宁紫玉却不会轻易妥协。
“邵夕,不论你说什么。朕的皇子定要葬入皇陵,这一点无须商量。”
“宁紫玉!你不是人!你非要让他无法安眠才肯善罢甘休吗?!”
刘杳这时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只见他狠狠推了宁紫玉一下,扇了他一巴掌,随即又拎上他的衣襟怒喊道:“你怎么配?!如若不是你当初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如何会死的那般凄惨,你可知道,他连这个世界都来不及看一眼?!你可知道,我每晚都会梦魇缠身,梦到他一直在怪我没将他生下来。宁紫玉,所有这些,你怎么会懂?!你怎么会懂?!”
“邵夕。”宁紫玉不知说什么才好,便想揽上他的肩膀安慰他。
“放手!”谁知刘杳的反应却很激烈。
“邵夕,你听我说,我并不是故意让你这般生气,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有你的苦衷,便可以扰他安眠,随便开棺了吗?你为何总是这般自私,为何从来不为他想想?!”
“是了……”刘杳说到一半,忽然大笑起来,他渐渐地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你何必为他着想,你根本从未在乎过他的死活,如今又怎会为他着想?!”
刘杳说到最后越说越离谱,对宁紫玉亦是连讽带嘲,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宁紫玉毕竟尊贵无比,从小到大也没人敢对他说一句重话,莫要说刘杳此番言语了。只见,没过多久,宁紫玉便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似的,一沉面容,拉起刘杳的胳膊,就向屋中带去。
门外毕竟有许多侍卫在看,宁紫玉怕刘杳动静闹得太大,这事传出去了,朝上众臣又要上书弹劾说刘杳如何如何,逼着自己降罪于他。
迫不得已,他只能暂时将刘杳拉到屋中去。
“你放手!!”
“宁紫玉!!你放手!!”
谁知刘杳却是挣扎得厉害,有好几次都差点伤了宁紫玉。
“你放手!!”
“咣当”一声,宁紫玉进了屋中以后,将房门一脚踹上,弄出很大的声响。
郁紫在外,将众人遣散,收拾好残局。
打发完众人以后,郁紫回头看,见那室内的两人好似还在争吵不休一般,将房中的桌椅推倒许多。他们的影子映在窗头,让郁紫微微一叹。
“皇上,你究竟要做到什么的地步,才会收手?”不知多久之后,才听郁紫喃喃道,“那臣……是不是也是时候……该离开映碧了呢?……”
就连郁紫最后那抹似问非问的声音,也同样悠悠的,消失在窗前那两个吵闹不休的身影之中,消失在头顶上那弯渐渐升起的明月之中,甚是凄凉。
第四十六章
宁紫玉与刘杳在屋中对峙。
时间很晚了,夜色也已很深了,就连窗台前的烛火都已烧落掉了一半。
房间之内,乱成一片,桌子倒了,椅角折了,就连唯一幸存的烛台,也仅仅是因为它被置于高处,这才幸免于难。
刚刚的争吵,似乎落下帷幕还没有多久,微弱的火苗也悠悠的,一直还在空气中奋力徒劳地向上蹿去。
“邵夕,我想知道你这五年间发生的一切。我听墨水心说,你甚至有一段时间与废人一般,根本无法走路,邵夕,这是真的吗?你告诉我。”
“我的过去跟你无关!跟你无关!滚开!”
刘杳闻言,抄起手边的花瓶就像宁紫玉砸去,他这般激动,似乎是想将眼前这人从他的世界赶出去,让他永远都无法再伤害他。
然而宁紫玉又怎能如他所愿。只见,他很轻易地躲闪开刘杳扔过来的花瓶,反而向他迈进一步,将他的一只胳膊牢牢钳制在手中。
刘杳见状,刚想要挣扎,却忽然觉得心中一悸,胸口处顿时疼痛起来,就如有人扎一般的疼。这疼痛持续了一会儿,刘杳便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剧烈,甚至难以站立。
宁紫玉看出他的异状,见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便知是他的体内的逆血毒发作,便不由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边将他揽得更紧。
“呼……呼……”
渐渐的刘杳的脸上冒出了些汗,就连脚下也有些微微的颤抖,站都站不稳,只能靠着宁紫玉。
宁紫玉感觉到他的体温,心中一片暖意,便不由旧事重提道:“邵夕,你知道的,我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改变。更何况,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我宁紫玉的儿子,必须葬回皇陵。”
“不!他不是!!他不是!!”
“我马上就带他走!马上就带他走!──”
刘杳听见宁紫玉这般说,不由更慌张起来,他虽然身上疼痛,却还是用尽力气推开宁紫玉,向门口挣扎而去。
一提到孩子刘杳便会崩溃,然而宁紫玉却觉得他的崩溃得太晚了,如果当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