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之位,我将让给我二弟。”
“爹……”
“祖父……”
萧永清疲倦地挥挥手:“就这么定了,你们下去罢。”
萧延禄犹然不死心地说:“爹,您这么做,不是让沈家人称心快意了么?还有,您既这么做了,为何不去见沈昌,说萧家已然惩罚了不孝子玉琅,还请沈家继续与我们合作呢?”
萧永清听了,霍然转身,盯着萧延禄冷冷道:“你以为我惩罚玉琅是为了沈家,你个猪脑子!我是为了让你二叔他们没有由头把你也牵连进去。另外,我们萧家好歹也是金陵四大望族之一,沈家写这么一封信来,他们定然是思虑周祥,就怕玉琅以后执掌萧家,与沈家为敌,故而才不跟我们萧家合作,不想让我们萧家继续壮大。他们既是做出了要跟咱们萧家决裂的打算,又岂会因我拉下身段儿请求继续合作就跟我们合作的?我废掉玉琅接掌萧家的资格,一来可以保住你,二来向沈家示弱,也可以让他们不会落井下石,再在我们萧家身上踩上一脚。粮食卖不进京了,咱们每年得少赚不少银子,可是你也晓得朝廷开了海禁,咱们可以走海,往外洋运货赚钱。北路走不通了,我们可以走南路,我就不信了,离开沈家,咱们萧家就不行了!”
萧延禄听完先是怔愣了下随即躬身下去道:“爹,儿子真是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萧永清慢慢转身,不再说话,往松鹤堂里面走。
萧延禄听不见其父的脚步声了,这才过去将萧玉琅扶起来。
一看,萧玉琅哭了。
他只得劝儿子想开点,虽然儿子做不成萧家族长了,可是儿子的儿子不是还有资格吗?
“这能一样么?爹,我好不甘心呀!”萧玉琅拿袖子擦着眼泪伤心地说。
萧延禄给了他头上一巴掌,叱骂他:“你还想干嘛?还想折腾?你是不是想被你祖父赶出萧家才算完?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再闯祸!”
萧玉琅缩着头答应了。
他现在心里是更恨沈婉了,但是现在他是一点儿招都没了,只能忍气吞声继续往下过日子。
沈家跟萧家不再合作的事情很快就被萧家二房的萧永泰等人知道了。
果然如同萧永清先前预料的那样,萧永泰挑动萧氏族人发难,不但要求废掉萧玉琅接掌萧家族长之位的资格,还要问责萧延禄,甚至要将萧玉琅除族,赶出萧家。
最后还是萧永清拿出了一座矿山给二房,才让萧永泰等人不闹了,接受了废除萧玉琅接掌萧家的资格,让他儿子文渊和二房的萧永泰的重孙文瀚一样有接掌萧家的资格,这事情才平息了。
萧家发生的这些事情,不久之后就传到了沈昌耳中,除了外头传的消息,还有余氏在萧家的耳目打探的消息。
沈昌又把这些事情去对其母郦老太太说了。
郦老太太便说:“看来萧永清还没有老糊涂。晓得他那个孙子是个不成器的,不能把萧家交在他手里。这事到此为止,咱们沈家以后就跟婉儿找来的那两个大粮商合作,运粮去京里卖。以后咱们跟萧家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
沈昌点头。
从延年堂出来之后,他去书房里写了一封信,把萧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写下来,还有君珮的近况一并写上去,派人送去了苏州沈家老宅。
沈婉接到其父的信时,已经进入了十月,恰好是君珮一岁生辰那天。
女儿不在身边,她这个当娘的还是一早起来就让赵四娘买了不少菜,打算今天做上几桌菜为女儿庆生。
景兰又陪着她去苏州的庙里为君珮祈福礼佛进香,至晌午才回到金河镇沈家老宅。
两人之前就商量了在君珮满周岁生辰这日,景兰不去绸缎铺子里,陪着沈婉。铺子就让平安和新招的几个伙计照应着。
沈家老宅的下人和护卫们知道今日是小小姐的生辰,都分别来向沈婉说了些道贺的话,各个送上一些小孩儿们玩的用的东西,说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是他们的心意,惟愿小小姐平安健康长大。
沈婉收了,让他们自去享用好酒好菜,她则是跟景兰两人在西次间的宴息室吃饭。
晌午饭吃完,两人在西次间南窗下的罗汉榻上坐着,一起喝茶闲谈。
外头白菊禀告说,金陵沈家来人送了信来。
沈婉隔着帘子让白菊把信拿进来,接了信,从信封里面拿出信来细细地看,看完了她笑着递给景兰,说:“兰儿,你快看看,这也是一份儿送给君珮的礼呢,还有,我爹说君珮会喊人了,长得也好,我心里甚为快活。”
景兰“哦”一声,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一遍,最后笑起来说:“果然是一份儿礼。这一回萧玉琅可算是晓得好歹了,看他以后还敢招惹你不?萧家族长还算是个明白人,晓得萧家交到他手上要玩完儿。”
沈婉端起菊花茶抿了一口,徐徐道:“你没留意信里说,萧家现如今不往北边运粮了,改成买了几艘海船,招募人往南洋走海了。若是一切顺遂,走海赚的银子可不比往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