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得满地都是。
董管事惶恐道:“谁晓得那沈婉竟然认识苏州府衙的霍通判,走了他的门路,脱了干系……”
话未说完,萧玉琅已经拍桌子吼起来:“之前,我叫你去查沈婉都跟苏州府的哪些人家走动,你回来不是说她走动的都是些商户人家么,为何这就冒出来个霍通判了?”
董管事忙分辩说:“之前小人的确打听了,沈婉的确没跟什么苏州府衙的官吏来往。小人回来之前又去打听了霍通判其人,才晓得他乃是沈家现任族长二十年多年前的朋友,近年来只有书信往来……”
萧玉琅闻言才明白霍通判是沈昌的一招暗棋,并且早在许多年前已经布局了。他派董管事去苏州找人买通雷司狱,陷害沈婉,本来是很可能成功的。但谁想沈昌老早就布局,他这一次的计划失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他曾经作为沈昌的女婿三年,愣没看出来沈昌有这能耐。
董管事这时候继续对Yin着脸的萧玉琅说:“好在小人买通的柯文涵在狱中受刑也没供出小人,孙少爷不会被牵连在其中。”
萧玉琅闻言稍觉心安。
不过,他还是心痛自己的一千两银子打了水漂,还有曾经他在他爹跟前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这一回一定会让沈婉吃亏,报自己在苏州受辱之仇的。
哎……
这事情要是被他祖父晓得了,怕是又要说他愚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吧。
好在,现如今他也有两个儿子了,他续娶的妻子彭氏还有他的外室,表妹唐端淑各给他生了一子。
因为这两个儿子的诞生,他祖父最近几个月见了他,脸色也要好看多了。
希望看在这两个儿子的份儿上,他祖父知道苏州的事情之后,不会骂他。
这一次策划的让沈婉陷在通倭的官司里头的事情失败了,萧玉琅见识了他曾经的岳父沈昌的手段,也不敢再乱动了。
他爹隔天见到他,问他苏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萧玉琅老实把那边的情况一说,萧延禄摇头,道:“没想到人家沈昌棋高一着啊,早有谋划。你呀,以后都收敛些,不要再招惹沈婉了。现如今你也是做爹的人,好好守着你两个娃儿,再多生几个儿子,把萧家嫡长孙之位坐牢,再相机而动吧。”
萧玉琅沮丧地应了个“是”。
哪曾想,树欲静而风不止。
招惹了沈婉的后果很快就显现出来了。
作为萧家族长的萧永清收到了沈家族长沈昌的一封信,信中说今年秋天,原本由萧家送去京畿地区的秋粮就别送了。原因是京城来信,说去岁由萧家送去京畿地区卖的粮食都是颗粒不饱满的次一等的粮食,买了萧家粮食的人的意见很大,故而今年沈家决定不再和萧家合作,转而和别的粮商合作,因为他们能够提供优等的粮食运入京中。
萧永清看完这封信脸色都变了,拿着信纸跌坐在太师椅上。
他本想立即去沈家见沈昌,问他为何要这样做?
可随后一想,沈家突然发难,不再跟萧家合作粮食买卖,一定是有内情的。此事要想弄明白,怕还是要问一问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尤其是孙子萧玉琅,他可是一直都跟沈婉不对付,年前还去苏州找过沈婉,闹得很不愉快。
第97章
萧永清脸色铁青地将手中的信扔到儿子萧延禄和孙子萧玉琅跟前。
他寒声道:“你们看看,看完再跟我说说为何沈氏族长会写这样一封信来。”
松鹤堂的丫鬟去请他们父子时, 他们两个预感就不太好, 父子两人在来的路上还向来传话的丫鬟打听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丫鬟说她也不知道, 只是奉命来传话而已。
走进松鹤堂正厅,他们看到萧永清的脸色时,就更加证实了先前的猜测, 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萧延禄弯腰从地上捡起父亲扔在地上的信,展开仔细一读, 脸色跟着也不好看起来。
萧玉琅等到其父看完信, 手无力地垂下时,这才悄悄挪过去, 从他爹手里拿过信看起来。
看到最后, 他额头上泌出一层汗,垂下头去, 不敢看在厅堂上坐着的祖父。
“你们可有什么说的没有?”萧永清两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 两眼如刀般抵在他们父子身上。
萧延禄紧闭着唇, 转眼看向身边站着的儿子萧玉琅,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跪下!”
萧玉琅咚地一声跪了了下去,向着堂上的祖父萧永清捣蒜般磕头:“祖父, 都是孙儿的错!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遭罢!”
萧永清见状,知道果然如同自己方才猜测的一样,与嫡长孙萧玉琅有关。
他重重地一拍桌子, 厉声道:“说!你都干什么了!”
萧玉琅伏在地上,断断续续地把自己最近做的那件陷害沈婉“通倭”的事情对祖父说了,当然这件事如何收场的他也说了。
最后他说一定是沈婉写了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