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低贱肮脏之人。与他们为伍,倘若沾上一点半点yIn/乱习气,岂不是自甘堕落,辜负师尊长辈的教导!”
顾浮游被他这一句话说的一点怒气自胸腔发散,将浑身烧的火热,血ye都汇聚到脑袋里,脸上又涨又烫,她觉得此刻脸上一定通红,是给气的。
“她们凭自己本事过活,不曾做过一点昧良心的事,你!你!她们!她们跟你一般!两手两脚一个脑袋,顶天立地,对得起皇天对得起厚土!怎么就低贱了,都是人,比你低贱吗!”
二长老紫涨了脸皮,怒目而视,浑身灵力运转,衣摆无风自动。
顾万鹏说道:“阿蛮,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二长老惊觉顾万鹏还在一旁,本要教训顾浮游的心按捺下,只一腔怒气无处排泄,一掌将茶几拍碎:“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敢拿老夫与烟花女子相提并论!”
季夕言道:“那些女子以身侍人,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自甘堕落为尘泥,怨不得别人轻视。”
顾万鹏示意顾浮游不要再多话。顾浮游哪里听的,她道:“还不是世道逼的,还不是虚灵宗逼的,难道人人都是生来就衣食无忧的,虚灵宗培育的奴隶,她们又有得选了。”
“你们也不过出生好罢了。若是老天有眼,给她们地位,给她们灵根,说不准今日坐在这里的就是她们,哪里轮得到你们来轻言侮慢,极尽羞辱之词!”
“气煞老夫!”
“阿蛮,住口!”
21、跪祠堂双姝论lun常
二长老面红耳赤, 顾浮游义愤填膺。两人怒目互视, 气氛剑拔弩张。
季朝令放下茶盏, 一声:“好了。”似一股春风, 携来春雨,浇熄业火。
二长老长吁一口浊气,沉声道:“掌门,此女口出狂言,辱没师长, 岂能轻饶。”
季朝令笑道:“长老, 你也说了她不过是个无知丫头, 自然有许多不得体之处, 岂可与她较真, 身为长辈,教导应当,宽容也应当。”
季朝令又向书案前站立的柳归真四人说道:“关于饮雪斋一事, 门中却无规定, 若要以此为由来处罚, 难以服众,只不过修仙之人终究以修行为主,不宜踏足酒色喧闹之地, 本座就罚你们抄录一遍《净念真经》,凝神定心,静思己过,可服气?”
顾怀忧, 柳归真,思渺三人拜道:“弟子自当遵从。”
季朝令看向顾浮游,将她神色打量一眼,缓缓说道:“顾浮游,你言行失格,不敬尊长,抄录真经外,还要罚你跪祠堂十二个时辰,你可服气?”
顾浮游不应。思渺在一侧撞了撞她胳膊,顾浮游闷声道:“弟子认罚就是了。”
这处罚不痛不痒,甚至算不得处罚。季夕言略有不满:“掌门,这处罚也太……”
季朝令道:“掌门一言既出,岂有更改之理。”
“可……”
季朝令伸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各位请回罢,本座还有其他要事处理。”
众人只得告退,出了书房。
季夕言和二长老并肩走在前方,季夕言叹道:“掌门行事仁善太过,如此温和,怎能立威,长此以往,如何震慑门众。”
二长老冷眼看着走出来的顾万鹏,长袖一摆,双手背在身后,冷哼一声道:“什么仁善,我看是软懦!”径直走了。
季夕言别过顾万鹏,也匆匆跟了上去。
二长老话中另有所指,无非是想说季朝令轻纵了顾浮游等人,是因为顾忌顾万鹏。
顾万鹏怎不明白,此次给季朝令添了许多麻烦,他也过意不去,低声呵斥一旁的顾浮游道:“你也太不知分寸了。”
顾浮游性子乖僻执拗,又正值气头上,倘若顺着她说话倒好,若是与她反着来,她是决计不低头的:“我那些话说错了吗。”
顾万鹏道:“这是说没说错的问题吗,你就跟师傅这样说话的!”
顾浮游梗着脖子,硬是要与父亲叫板:“是他自己先说出没有德行的话,凭什么我还要尊重他!”
“凭他是你师傅,是你长辈,该有的礼数要有,就算他说错了,也不该你张口骂他,否则你有理也是无理。你自己是骂的痛快了,还不是要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父女俩是同样冲动的脾气,虽然顾万鹏浸yIn/人情世故多年,早没了年少时的狂躁,如今沉稳端凝,俨然是一城之主的风范,但在这教儿育女上总是差些火候,把控不住脾气,好歹两个儿子省心,唯独他这女儿……
“我看你将家里学的一点规矩全忘了。”顾万鹏又指着顾怀忧训道:“你当哥哥的也不知道管管她!”
顾怀忧好言道:“爹,你别生气,阿蛮平时不这样的。”
顾万鹏越说越气:“她什么德行我不清楚吗!刚入山门就挑起事端,又使手段将师姐召来定契,让师姐违背门规进入仙落,让清修的同门入饮雪斋,你自己胡闹不够,还想让别人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