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心疼,重新背过身躺下,被子拉过头顶,睡了。
香九憋着一肚子委屈和一肚子火,对着她的背影挥拳头。
没发出任何声响,仅仅是单纯的发泄。
被子里的人忽然动了动。
香九立马收回自己的张牙舞爪,乖巧躺好。
她圆溜溜的眼睛左右打了一圈,耳朵高高竖起,细听身边人的呼吸渐趋于平静。
似是不大放心,梗着脖子,半抬起头,凑近木苏娆,试探着拉下被子。
被子里总归有些热,木苏娆脸捂得通红,像熟透的水蜜桃,诱人心神。
香九松了一口气,替她掖好被角,悄默声的翻身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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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禁城内干坏事,香九不是第一次,按照事先的约定,她独自前往慈宁花园。
红绫和弥勒忍已经早早等在那,见她来,弥勒忍从亭子里钻出来,埋怨她来晚了。
香九:你对帝王的热情一无所知。
红绫倒没计较,打断弥勒忍的话头,三人轻车熟路的上了房顶,足尖点过琉璃瓦,从一座宫殿奔到另一座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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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的奴才都已歇息了。
门楣下悬着两盏白纱灯笼。院内静悄悄。唯有坐更的落英姑姑靠在明间的柱边小憩。
断雀俯在书案上,照旧抄着那本《地藏菩萨本愿经》
这经文是她用来超度逝者的,抄了许多年了,要渡的人越来越多。
她的手沾满鲜血,总在夜深人静时,心生不安
经文能让她好受许多。
手边的一豆烛火忽然在摇曳,牵动地上的影子。
她手腕一凝,停下笔,笔尖的一滴墨滴在纸上,洇出黑黑的一个小点。
断雀蹙眉,没由来的烦躁。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她重重磕下笔,墨溅上她的虎口,触感冰凉。
落英姑姑睡得不深,睁开眼,偏头看过来:“太妃,您怎的了?”
嘘——
断雀竖起食指抵住唇,瞳仁缩着,光在眸底打着旋儿。
落英姑姑登时头皮发麻,撑着柱子站好,目光扫过四下,从腰间掏出火绒,将殿内的烛火尽数点亮。
没有人!每个角落都没有人!
落英姑姑看向断雀,仓皇失措。
断雀捏着拳头,向她递去一个眼神——人在屋顶。
空气于一息凝结。
屋内和主仆二人谁也没敢轻举妄动,屋顶的三人亦然。
时间似是戛然而止。
她们都在扮演世间最优秀的猎人,躲藏、蛰伏、追击、扑杀,环环相扣,息息相关,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反将一军,沦为笼中猎物。
断雀将内力积于指尖,刚刚点亮的烛火被一一弹灭,屋内陷入无尽黑暗。
眼睛有短暂的“失明”,断雀借着稀薄的月光,重新审视屋内的一切。
黑暗藏着许多未知,断雀拔高声线,先一步开口:“唐红绫,是你吧!”
她喉间滚动诡异的笑声,话里带有两分得意:“为了容清来的?”
红绫没回答。
她继续道:“放心,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这话如一记重拳般打在香九心上,她俯身在屋顶,提了口气,作势要行动,红绫赶紧抓住她胳膊。
香九挣了挣,没挣开。
弥勒忍了解这位二城主的脾气,年纪小,江湖经验不足,容易在非常时期做出非常举动。
他捏住香九肩膀,给她传递力量。
一转脸,惊觉红绫不见了。
人呢!
他瞪大眼睛,向香九比划了几个手势。
香九道:“进屋了。”
弥勒忍的眼睛瞪得愈发大了,带着惊恐:“你怎不拦着她!”
别看他家老板娘整日冷冰冰的,实则倔得很,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为了嫁进雎鸠城跟唐门闹翻,连姓都摘了。
成为江湖中人人传颂的为爱痴狂的代表人物。
香九双掌一拍,再摊了摊手:我哪拦得住。
随即凌空一跃,稳稳当当的落进院子,径自踏进屋子内。
弥勒忍紧随其后。
她们三人并肩站着,与断雀和落英姑姑面对着面。
“好久不见。”断雀打起招呼。
红绫不客气道:“可以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见,免得脏了眼。”
断雀嗤笑道:“你可要与我好生说话,不然把我惹急了,容清可要遭罪。”
香九又想骂她生孩子没屁.眼儿。
红绫却忽然换了副调笑的语气,不屑地回答道:“你舍得?”
“唐红绫你——”断雀五官拧成一团,上前了一步。
“舍不得又如何呢?她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她在我手上就是我的!”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