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苏娆瞪她,想想还是依了她,让琼玉嬷嬷烧些热水来。
她则找出剪子,将香九背后的衣裳剪开,一番仔细的查看后,勉强舒了心。还好,没有完全崩裂。
她微微撅着嘴,俯身,朝伤口吹了一口气,轻轻的,缓缓的,像春日的晨风。
香九抖了个战栗。舒服的哼了一哼,带有浓浓的鼻音。
“好受些了?”木苏娆问。
香九小脸爬上一浪chao红,埋进枕头,装哑巴。
木苏娆逗她上瘾,指尖戳她的额角:“朕问你话呢。”
“……还有一点疼。”
木苏娆便又为她吹了吹,再次抬头,发现她鬓角竟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亮晶晶的,撩着人的心跳。
“那现在呢,可还疼?”
“不疼了,不疼了。”再疼下去就招架不住了。
恰逢琼玉嬷嬷推门而进,铜盆里的热水腾出袅袅雾气,木苏娆莞尔,从盆中拧了把帕子,将香九身上的薄被移至腰间。
“朕帮你擦擦,忍着点。”
她说着,把帕子执起一个角,在伤口边缘蘸了蘸。
香九“唔”了一声。
木苏娆触电般的收手:“疼?朕还是宣太医来吧。”
香九扭了扭,以示抗议。
“那就乖乖的。”
琼玉嬷嬷臭着脸,受不了她俩的打情骂俏,放下铜盆,蹲福退了。
木苏娆全然不在意她,一心扑在香九身上,哄人的语气也一次比一次温柔。
香九问:“皇主子,你咋对奴才这么好?”怀柔之策,想蛊惑我背叛战友?
木苏娆嗓音轻柔,如雾如云,语调却是散漫坦然:“喜欢你呗。”
香九噎了下:“真心的喜欢?”
木苏娆拍她屁墩,拔高声线:“不然呢,满宫上下数你最没大没小,朕哪次苛责过你。”
她酸溜溜道:“反而是你,总欺负朕。”
“可您为何会喜欢奴才呢?”
这个问题木苏娆没想过,从来没想过,也不愿去想。打从五年前她们在北原初见时,香九就长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一发不可收拾。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嘛。”
这下把香九问到了,她对苏素就是没理由的喜欢。
嘟囔了句什么,香九岔开话题:“但奴才骗了您,奴才不是太监……”
“不是太监才好呢,”木苏娆在她腮边讨了个吻,“可以做朕的皇珺。”
香九:“!!!!!”
“皇主子折煞奴才了。”
“不折煞不折煞。”
“奴才愧不敢当。”
“敢当敢当。”
香九:我要回北原!
.
占着龙榻吃香喝辣好几日,香九的Jing神恢复大半。
南叶来同他商量,说慎刑司的人来请,想让她遇刺之事细细说一说,以便查个清楚。
香九冷笑,查清楚?她如果真说是皇贵太妃干的,他们敢查吗?
别说查了,怕是一个字都不会信她。
是以她不打算说真话,去到慎刑司,编了一套瞎话,立意是“有人为了陷害她,不惜残害神鸦,无奈皇主子英明,久久留她狗命,此人怕夜长梦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虽说编得漏洞百出,但总归拍了皇主子两句马屁,也成功将神鸦之死推脱得一干二净。
慎刑司总算能交差,呈送给木苏娆时,木苏娆显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责令他们尽快找出陷害香九之人。
慎刑司看出她想尽快息事宁人,便也没了顾忌,果断把阮如歌列为头号嫌疑人。
毕竟她和香九的有仇,是天下皆知的事。
闯进咸福宫,二话不说,架起人就走。
阮·禁足·如歌一脸懵圈,致命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我遭遇了什么?
更可恶的是皇贵太妃,为了掩饰恶行,不惜落井下石,赶至咸福宫,对着阮如歌东怨西怒。
如此一来,堵住悠悠之口,事情便是了了。
而这厢的木苏娆还在和香九死磕。
香九闭着眼装睡,木苏娆放下罗帐,侧卧在一旁,勾着发梢挠她痒痒。
“和朕说实话,伤你的人是谁?”
什么人会置雎鸠城二城主于死地,莫不是招摇楼……
木苏娆眸光一沉,对啊,雎鸠城能派人混进大内当太监,招摇楼自然也能。
香九背过身去:“奴才没看清她的脸。”
木苏娆踢她一脚,不高兴道:“咱们都睡一张榻了,你还和朕打哈哈。”
香九:我说是你娘干的,你信嘛~~
追杀令
重获清白后, 香九在养心殿的待遇又上升一个台阶, 主要原因是龙榻有她一半, 养心殿无不把她当半个主子伺候。
尽心竭力, 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