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的骑着马,追着它们跑,竟跑出了密林。
自此将乌鸦奉为神物。
更是在宫内建了一处鸦台,每日摆上食物,以做供养。
“皇儿记下了,这便嘱咐南叶——”
“你国务繁忙,他得在你身边伺候着,不然哀家不放心。”
“香九不是南叶干儿子嘛,看着也机灵,就交给她去办吧。”
皇贵太妃垂眸,笑呵呵的看着香·小鸡崽子·九。
星象
喂乌鸦就喂乌鸦, 又不是啥苦活累活。
“奴才领命。”香九道。
皇贵太妃抿着嘴:“那便跟哀家走吧。”
这……恐怕不妥吧。
对于一个曾经想要她命的人, 就这么跟着走了, 显得太没有安全意识。
香九微一抬头, 用眼神向木苏娆传递求救信号。
木苏娆也心急, 但皇贵太妃的理由充分且正当, 她若拦着,显得太小题大做。
正犹豫之时,香九已经随皇贵太妃去了。
到了寿康宫,皇贵太妃却没和她说什么, 兀自去了佛堂礼佛。
留下的落英姑姑,与她道:“小公公,这边走。”
香九嗯了个字, 乖乖跟她入了后院, 偶尔左右张望,看看廊下的花草, 感叹皇家的奢侈。
“就是这了。”落英姑姑停下脚步, 指着靠墙的一方方正正的石台。
香九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 就见铺满台面上密密匝匝的碎rou丁。
“这地方少有人来,因为腥荤味重。你每日从御膳房那取了rou丁,洒在上头就行。”
“奴才记下了。”香九应和。
“早晚各擦洗一次, 地面也要连着一起擦干净,万万不可偷懒。”
香九点头。
落英姑姑便又说起每日喂食几次、各是什么时辰。
待香九一一记下后,带着她去向皇贵太妃复命。
彼时,皇贵太妃就跪在佛前, 往铜盆里烧着抄好的经文,一张接一张,在火舌的舔舐下燃烧殆尽。
恰逢风穿堂而过,吹来一阵寒凉,吹起铜盆里东西,将黑色的纸末卷到半空。
伺候在旁的奴才忙上前挥开。
皇贵太妃却还端端跪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念经文的嘴不停,捻佛珠的手也没停。
一张烧得只剩一角的经文落在香九的手背上,带着火的余温。
香九将其捏在指尖,默念出上头的字“于过去久远不可说”。
她将此句记在心里,回到养心殿问南叶。
南叶虽不礼佛,但多少信点,告诉她这是《地藏菩萨本愿经》里的一句。
然后道:“这经文可超度逝者。想来是皇贵太妃忧心那些因鼠疫暴毙的百姓吧。
“真真是是菩萨心肠啊。”
香九却是奇怪,这鼠疫的消息三日前才传进养心殿。
仅仅三日,皇贵太妃就能将《地藏菩萨本愿经》抄写出厚厚一沓?
不吃不喝也做不到啊。
于是她又问:“皇贵太妃抄经文都是自己亲自抄?”
“当然,从不假手于人,怕显得心不诚。”
既然如此……皇贵太妃超度的就另有其人呀!
这人是谁呢?
香九着了魔般苦苦思索。
想打听又不敢,怕一不小心,打听出皇贵太妃的青春往事、桃色八卦,那就不得了。
算了算了,往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把神鸦们给伺候好,然后琢磨琢磨那“闪电”符文究竟是何意思。
琢磨来琢磨去,脱发了。
香九:卧槽,无情!
她实在没辙了,跑去风月小楼找弥勒忍,让他速速将符文传回北原,看看阿姐和长老们可有主意。
弥勒忍顶着两团黑眼圈道:“我早派人传回去了。”
香九竖起大拇指,夸他顶呱呱。
“但中途被招摇楼的人截了。”
香九:“!!!”
“但是不用担心,我共派出两队人马,即使被截杀一队,也能确保情报按时抵达。”
香九怒了:“重点是按时抵达吗?
重点是情报被人劫啦!!!!”
弥勒忍:“莫慌,有市场就会有竞争。”
香九:沃日!!!
木苏娆站在窗前,将李鹤年呈上来的纸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没瞧出所以然来。
问:“这是……”
李鹤年拱手:“回皇主子,这是招摇楼刚刚截获的雎鸠城的情报。”
木苏娆:“……”
“老师您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可曾看出这情报的门道吗?”
李鹤年面露为难:“老臣不敢罔言。”
木苏娆嫌他磨蹭:“但说无妨。”
“臣以为……或许是星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