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世袭的公子哥, 懂钻营。见她倍受皇主子青睐, 对她很是热情。
几日下来, 大家便都熟络了, 对外直夸香九人好。
传来传去, 不多久香九烧火的事,就传进了木苏娆的耳朵。
她想,烧火, 四舍五入不等于香九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嘛。
这可是在北原都不曾有过的待遇呢。
是以每一道菜她都要吃上许久, 慢慢嚼慢慢品。
南叶:“……”
琼玉嬷嬷则很生气, 在木苏娆看不见的地方,不停地翻白眼。
翻完之后她又悲从中来, 感叹那冷酷无情的皇主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最后在心里骂起了香九:死太监,魅惑圣上,照这个趋势, 我朝要亡啊。
顺便还骂了香九的祖宗十八代。
香九阿嚏阿嚏,连打数个喷嚏。
福茉儿紧张她:“哥,天越来越凉了,你得记得加衣服。”
香九揉揉鼻子,说:“记住了,我这就回屋去加。”
言罢,踩过门槛,拾级而下。
忽见琼玉嬷嬷领着一干宫女徐徐而来,手中皆托着被食得干干净净的盘子。
“琼玉嬷嬷,皇主子今日食了这么多吗,胃口可真够好的。”她上前殷勤道。
琼玉嬷嬷看见她就来气,冷哼一声,越过她走了。
香·热脸贴冷屁股·九有点纳闷,她何时得罪琼玉嬷嬷了。
不成不成,他答应过裘白山,每日要在琼玉嬷嬷面前夸他两句好话的。
琼玉嬷嬷对她爱搭不理的,还咋说好话。
她暗暗搓手,陷入沉思。
一抬眼,琼玉嬷嬷便从膳房出来了,她想也没想,厚着脸皮再次搭腔。
“琼玉嬷嬷,奴才刚来养心殿,若犯了错,惹您不开心了,您千万给奴才说说。”
“下回一定改。”
“皇主子那么宠着您,您哪有犯错啊,就算有,也是我的错。”琼玉嬷嬷Yin阳怪气。
香九从这话里头咂摸出点味儿来,觉得是木苏娆太宠爱她,琼玉嬷嬷吃醋了。
于是话头一转:“您可折煞奴才了。”
“我师父若晓得奴才惹您不痛快,定要狠狠打奴才的。”
“你师父?”
香九忙道:“奴才师父是裘白山。”
此话一出,成功将琼玉嬷嬷对裘白山上升的好感,毁于一旦。
一口气飙出三个成语:“狼狈为jian!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香九:“……”
下了值,香九回了太监所,舒舒服服的泡了桶澡后,香喷喷的去敲裘白山的房门,打算把玉嬷嬷不待见她的事转告给他。
却见裘白山正在炕上收拾东西,几件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一包银子搁在最上头。
“师父,您要出宫?”她探头进去。
裘白山还在忙活,头也没抬:“对,后日重阳节,我不当值,出宫去看看我师父,别担心,为师还要回来的。”
“您还有师父呢?”
裘白山瞪她:“怎么没有,没师父教,我哪能在宫内混到这把岁数。”
香九眼珠轱辘一转,笑道:“那您带徒儿我一块去呗,也让师祖见见我这徒孙。”
裘白山认为她此话在理,手上的动作一停,犹豫的问:“你后日不要当值么?”
香九登时小嘴一瘪,足尖踢了踢桌脚,嘟囔道:“我那值,当了和没当一样。”
“不行,你在养心殿伺候皇主子,要尽心竭力,万万不可懈怠。”
“谨谆您的教诲。”香九懒洋洋地点头,然后揪住他衣服,撒娇卖萌,“好师父,您就行行好,带我去师祖面前尽尽孝吧。”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太监没了命根子,徒子徒孙便要为其养老送终。
裘白山的师父都老得不记事了,怪可怜的,倒真想带她去见见。
啧啧嘴道:“行,师父带你去。”
翌日,香九找到南叶。
一声干爹叫得格外甜美。
彼时南叶刚刚得了空闲,在茶房品茶。一口茶水呛在咽喉,咳得涕泗横流。
香九也不嫌脏,抬起袖子,为他一阵擦。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南叶不敢受,躲到一边,洗了把脸。
“香小主,您有啥事就和老奴直说。”别整这套,怪吓人的。
香九被他看穿心思,有些羞,嘿嘿一笑道:“的确有事求您。”
“您说。”
“明日重阳节,宫外有热闹看,我想出宫走走,陪我师父去趟太监庙。”
“恐怕……不行。前不久皇主子不说了嘛,重阳节要带您出宫玩儿。您和裘白山走了,皇主子得多伤心啊。”
到时候他又得成出气筒。
“您若真想去,自个儿去跟皇主子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