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放在了桌上,似是还要用到一般。
厉青凝问道:“两大宗的人怎么说。”
李大人回头朝厉载誉看了一眼,似是不忍开口一般,他鼻尖呼出起来,连带着略长的胡子也微微动了一下。
“两大宗的人如何说的。”厉青凝淡淡道,分明就是要让李大人在厉载誉面前将话说出来。
她是在逼李大人,虽然神情冷淡非常,话音也不咸不淡的,可就是在逼。
李大人放在膝上的双手缓缓拢紧,他垂下了眼眸,眸光陡然一颤。
厉青凝未再开口,只一瞬不瞬地盯着李大人看。
李大人自然觉察得到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脸上沟壑纵横,已是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
他缓缓闭上了双目,却并非是拒绝开口,而似是在赔罪一般,半晌才道:“两大宗宗主道,那灵植是从深潭里取出的,东洲也仅有几处找得到。”
顿了一下,他接着又道:“但古籍上找不到那灵植的用法,纵观古今,古籍中也未有一个字提及过那灵植,故而,他们道即便是将灵植交给太医署,太医署也未必会用。”
厉青凝沉默了半晌,丹红的唇一张,“既然古籍上未曾提及,那两大宗的人又如何知道那灵植要怎么用,又如何得知,此物能健体强身,延年益寿。”
她朝厉载誉看了过去,似是在说给厉载誉听的一般,又道:“他们竟就这么熬给陛下用了,莫不是有何图谋。”
李大人未说话,紧闭的眼这才缓缓张开,一双浑浊的眼里朦胧一片,浸满了流不出的泪。
厉青凝继而又问:“那两大宗又是从何得知那灵植长在深潭之中。”
“是……”李大人缓缓将字音挤出了唇齿间。
“是谁。”厉青凝蹙眉问道。
李大人骤然低下了身,跪在了地上,沉声道:“是国师同两大宗宗主说的,他们信国师,自然未怀疑过。”
躺在床榻上的人缓缓抬起了手,一双眼瞪得更甚。
厉青凝连忙走了过去,坐在榻边,将厉载誉抬起的手给握住了。
厉载誉干燥的唇张合了几下,却未说出话来,似是喉咙干哑得厉害,连字音都吐不出来了。
“水!”厉青凝冷声道。
站在一旁的太监连忙盛了水来,低着声道:“陛下方才不肯喝。”
厉青凝睨了他一眼,端着碗给厉载誉喂水,可惜动作却不甚轻柔,比之给鲜钰喂粥的时候,要有几分不耐烦。
碗里的水倾出来些许,沿着厉载誉的下巴流到了脖颈上。
厉载誉喝了水后猛咳了几声,抬手便将抵在唇边的碗给推开了。
他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像极了索命恶鬼,磨牙凿齿道:“国师,又是国师……”
厉青凝面色平静,果真如她所想,是国师所为。
难怪,难怪崔菱死前道出了“蝎尾藤”三字,她定是从国师那听说的。
厉青凝将碗放在了一边,又朝李大人看了过去,“那两大宗可有说,这药瘾有如何解。”
她话音戛然而止,转而又一字一顿道:“将两大宗同你说的尽数道出。”
李大人跪在地上,那干瘦的背在略微发颤的,他一双眼也瞪圆了,并非是怕,只是……似在懊恨一般。
“说!”厉载誉似是使劲了浑身气力一般,猛地道出了这一个字。
李大人拢紧了十指,这才道:“两位宗主道,他们并不知那汤药会成瘾,臣起先说陛下犯了药瘾时,他们并不信,后来他们才道,是国师同他们说了灵植所在,又同他们说了用法。”
他顿了一下,缓缓吸了一口气,又说:“那灵植乃是蝎尾藤,尚未晒干时不可直接触碰,若是触及,则会中毒而亡。”
厉青凝眼中无甚波澜,此事她早已得知。
她又问:“那如果是晒干之后呢。”
李大人将头抵在了地上,懊恨道:“晒干之后……两位宗主不知有何危害,只知此物晒干后熬成汤药,能让灵海暂扩,气劲暂涨。”
厉青凝冷声道:“此等剧毒之物,两大宗瞒着也就罢了,竟还敢呈到陛下面前,这两大宗宗主莫不是要联手国师弑君!”
弑君二字骤然落下,如同一块巨石,扑通一声落进了所听之人的心潭里,惊起了滔天巨浪。
厉载誉胸膛一震,他忽然侧过身,往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那血溅到了李大人的衣摆上,只是渗进了深色的衣料里,不大看得出来。
“陛下!”李大人猛地抬头,战巍巍地道。
站在一旁的太监也像是站不稳了一般,一双眼近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将……将……”厉载誉哑着声道。
厉青凝立即弯下了腰,侧目听着厉载誉的话,蹙眉道:“皇兄想说什么。”
“将两大宗宗主……带到朕面前,若是不从,便……活捉。”厉载誉声嘶力竭道。
厉青凝却淡淡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