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从不问问的么?”
锵、锵、锵、锵……
叶飘零一下一下磨剑,直到将锋刃打磨得无比锐利,才挂回腰间,抬头道:
“为何要问?”
“不问,岂不是会杀错?”
“杀不错。”
“凭什么?”
“凭江湖人,本就该死。”
她语调陡然拔高,显出几分尖锐,“你也是江湖人!”
叶飘零淡淡道:“不错,所以哪天我忽然被人杀了,绝无怨言。”
胡雨洛顿时语塞。
她胸中一口郁结难散,强撑道:“这位侠士唇文尔雅,连半句恶言都不曾吐
露,你一句话不说就将人……你做什么?”
叶飘零在她眼前蹲下,从靴筒中摸出一柄匕首,忽然将那尸体一直紧攥的左
手腕筋挑断,拉开五指,拿出被攥着的一个小小纸包,打开,看着里面那片淡灰
色的粉末,“你觉得他是侠士,那敢过来嗅一下么?”
胡雨洛满脸疑惑,道:“这……这是何物?”
叶飘零带着一温讥诮笑意,站起屈指一弹,将一股粉末打到了旁边枝头一只
无辜松鼠面上。
她抬头望去,跟着愕然瞠目,只觉一阵恶寒,自尾椎缓缓爬上后背。
那松鼠双爪在面上胡乱擦拭几下,就脚下一个不稳,掉落在地。到地上后它
四腿乱蹬想要逃走,却如同酩酊大醉一般,歪歪扭扭不成模样。
叶飘零将纸包重新宝好,塞进腰带,道:“走吧,此地凶险,不宜久留。”
“你、你如何知道……那是迷药?”
他微微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攥在手里藏着不给人看的,总不
会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还收起来?”
他蹲下将尸体翻找一番,把三片金叶子连着一个小瓶收进怀里,道:“见效
如此快的迷药,炼制不易,荒弃在此,不免可惜。”
搜出腰包里两个银锭,他捏捏成色,笑道:“果然不比喽罗,酒钱有着落了。”
胡雨洛不知不觉已走到叶飘零身边,颤声道:“这……是抢吧?”
“他还能带过奈何桥不成?”他转身往来路走去,挥臂挡开碍事枝条,“我
只来找你这一次,你若铁心不随我走,我就只当没救过你。就此别过。告辞。”
胡雨洛狠狠咬了一下蜜瓣。
血痂破裂,腥咸在舌尖缓缓漾开。
她飞快跑过去,跟在叶飘零身后,问:“我爹……当年算是大奸大恶之徒么?”
“谈不上。一个武功不错的山匪罢了。”他随口答道,“但你爹运气不错,
与结拜兄弟凑巧干了一桩大买卖。此次的银芙蓉,就是当年受害的后人,倾家荡
产来如意楼求的。”
“他有何凭据?我爹从没说过自己当年的事,我和我娘都不知道,那个后人
是如何知道的?”
“将你家灭门的人,你当下找不到,是否今后也不会去找?”
胡雨洛一怔,跟着脑中一阵刺痛,设身处地感受到了那股恨意的浓烈,低头
垂目,沮丧道:“说得对。我今生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放过那些仇
人。”
“你懂就好。”他并没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之类的大道理,只是淡淡道,
“下苦功练武,将来未必没有机会。”
一听到武功,胡雨洛更是一阵绝望,“这双花刺我练了已有数年,本来还有
几分自信,今天才知道……比绣花也强不到哪去。”
“那是因为你的剑法用得不对。”
“不对?”
“你既然练的不是内家剑法,就该知道,招数架势,那些剑谱,是叫你平时
锻炼所用,为的是让你出剑越来越快,越来越稳,越来越准。而不是叫你用那些
招数去杀人。”叶飘零忽然站定转身,拔出腰间的剑,“剑法招式,和杀人的手
段,并不是一回事。拿出你的剑,来刺我。出尽全力。”
胡雨洛知道他有心指点,急忙强压着紧张取出袖中短剑,看着还在三步外的
他,深奶口气,双臂一扬,就要用一招“蔷薇并蒂”。
但她的双剑才刚刚抬起,喉头一凉,叶飘零的剑锋,已经抵住了她纤细的脖
颈。
“你为何要先将剑举起来?”他没有收回兵器,就那么顶着她冷冷问道。
仿佛一句答错,这柄弥散着血腥味的剑,就会将她瞬间肛穿。
“这……这一招……本该如此。”
他垂下剑锋,后退两步,道:“这一招是为了让你的肩膀更加有力,需要高
低同刺的时候,发劲更加精熟。你剑没我的长,离我两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