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省了一笔束脩。”豆卢宝道。
最好不要有,豆卢宝心说,你要有什么要求,都是走我的月例。
今日乌满换了南疆的常服,黑衣黑裙,绣了暗红色和暗蓝色的花纹,看着也算精巧。
再往前就是大厅,吃饭的地方。然后是我爹的房间,再就是我的房间,再就是你的房间。还有前院和后院,我待会儿带你去看。话说回来,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可以和官家说。”
乌满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边听着译官叽里咕噜的南疆话,定定看着豆卢宝。
“这是前门,左右是厢房,下人们住的地方。
没了昨夜盛装,乌满倒显出几分青涩至极的少年气。
乌满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你们的心胸像无边群山那样广阔,自然不会。”
小时候自然是不屑和那些无知孩童玩堆泥巴的,然而大一些,倒是有些遗憾没个至交好友,能像那些官家小姐的手帕交一样约着出去玩或者谈谈心。
于是豆卢宝又说:“罢了,我答应你不会说给别人知道。但是你也答应我一样,以后再不许动不动就拿这些蝎啊蛇啊的吓人。”想到以后少不得把乌满带到多女眷的场合里,于是豆卢宝又添了一句“吓唬我也就罢了,别去吓那些小姐夫人。”乌满轻笑道;“所以只能吓你?”豆卢宝瞪了乌满一眼,默默握紧了手里的白玉元宝,默念不挡财路,万事亨通。念了好几遍。昨夜宴会中,皇后娘娘特地叫了豆卢宝到御前叙话。皇后娘娘亲自许诺,只要这南诏质子平平安安在靖国公府过一年,就给豆卢宝补贴一年的月例。里外里,一年可以赚到半年的月例。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自然也能屈能伸。“这里是后院,一棵是梨树,另外一棵还是梨树……”豆卢宝又开始没好气地介绍靖国公府。真是不能给这南疆的小妖女一点好脸色看,蹬鼻子上脸!乌满似是看出了豆卢宝一波三折的脸色。“阿宝县主,”乌满打断了豆卢宝毫无情感的简绍语,“在下没比你小到哪里去。”“你叫我什么?”
豆卢宝忍不住骂道:“你这小妖女,怎么动不动就拿这些个蛇蝎之物吓唬人?”
好像有点道理,但又没什么逻辑。
“不过,如果你敢把南诏质子会中原话这件事告诉别的人,我就叫它半夜的时候爬上你的床。”
转念一想,这乌满离家来此异国他乡,年纪轻自然戒备心重,言行至此,倒也不是她的错。
豆卢宝自幼就没什么同龄的玩伴,一直是和账本金银器件打交道。
进了不知哪家小倌人的口袋。”豆卢宝涨红了脸,她紧捏着白玉元宝,咬着牙把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乌满骂了一通。很好,月例减半。这皇后娘娘真是勤俭持家。豆卢宝带着乌满到靖国公府里转转,看女儿不在,靖国公唤了老管家梅姨过来。“小姐的首饰铺子怎么样了?”老管家徐徐道:“生意还不错。”靖国公问:“你没帮衬着点?”“按照老爷的吩咐,我一点也没敢帮衬。左不过把我那点账房本事都教给小姐了。您放心,小姐是个好孩子,一点即通。”靖国公笑道:“这孩子倒颇有我的聪慧。”只是停了一会,又轻声道:“可惜小柔没能看见这孩子长这么大,还学着偷偷给自己置办产业了。”“老奴多嘴一句,斯人已逝,小姐虽聪慧,但论起来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您还是多保重自身为好。”“您也不必劝我,这孩子像她娘,是个有心的。我不让您帮衬着她手上那个小铺子,也是想着我也不能一直都在她身边,她长点本事不是坏事。”老管家默默点头。“只是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孩子干的那些荒唐事,总觉得十分愧疚,没把她教好。不知道我走了以后如何面对孩子她娘。她娘一定会责备我过于骄纵她,差点酿成大祸。”老管家叹气道:“依老奴来看,咱小姐若是个公子,那些荒唐事儿细想一下倒也不算什么。”老管家说罢,靖国公的面色添了几分血色。靖国公笑道:“得亏是个丫头,也算遂了小柔的心愿,保了这孩子一生平安。”靖国公歇息之前,最后说道:“不过也是杞人忧天罢了。”
只剩两人在靖国公府回廊下慢慢转悠。
乌满像是没听到豆卢宝的问话,自顾自说道:“你不必拿乌满当孩子看,我是个有分寸的南诏人。”
不想乌满示意身边的人都退下。豆卢宝是个会看眼色的,也让身边的万彩走开了。
豆卢宝忍不住反问道,“有分寸就是把人家八十岁老臣气进御医院?有分寸就是说着话就举着蛇蝎之物威胁别人?”
乌满开口:“你不用给我请老师,我会讲中原话。”
豆卢宝心软了,语气好了一些。“还是先给你请个老师吧,你学会了中原话,至少不会太闷。”
第4章
豆卢宝听着,这人的中原话虽然不及当地人标准,但交流是没有问题的。
不想乌满一反手,手上又出现了一条银白的红眼小蛇,吐着细细的血红信子。
豆卢宝吭哧了半天,往常的她舌灿莲花,就没有她卖不出的首饰,如今的她脑袋打结,没有她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