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
他掖了掖衣角,从床上起身出屋。不出意外,放在客厅里的手机早已经被程昱给打爆,满屏幕都是对方拨来的未接来电。
程谦随手点了一个回拨过去,很快在对面听到了属于对方的讥嘲嗓音:“程谦,想给你打个电话可真难。有那么喜欢当小偷么?拿走属于别人的东西那么让你感觉到快乐?”
他回头看了一眼卧房,平静地开口回道:“嗯,很快乐。以前我不知道,毕竟我从来没做过。不过今天试了一次,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总对当一个小偷如此欲罢不能了。”
“……”话筒对面的人沉了沉嗓,“少废话,把他还给我。”
“这么有本事就自己来抢,别打电话来要。”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现在睡了。你如果有空,可以在找人的时候猜猜看,在你打不通电话的那段时间里我们都发生了什么。”
“程谦,你——”
他没有再听对面瞬间被激怒的声音,将手机关了机,重新推门进屋。床上人无知无觉地躺着,睫梢微颤,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不快的噩梦。
程谦垂着眼抚平他的眉心,引来一声模糊的低喃。他勉强侧着耳朵辨认了一声,大概又是在说“程昱,不要闹”之类的话,心顿时又坠了一坠。
只是他现在已经再没什么好怕的了。
毕竟他是连手中最后一张底牌都已经失去的人,本就已经穷途末路。就算再怎么错下去,也不至于比现在还要糟糕,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没有了。
大不了就是再一次跌回如今的境地。他不怕痛,更不怕死。至多就是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站起来罢了。
*
沈嘉玉意识清醒的时候,窗外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投在了他的眼睑上,刺得发痛。宿醉后的头痛后知乎觉涌了上来,他只觉得喉咙又干又涩,浑身都带着一种无力的痛楚,像是被车碾过,身体发软。
他勉强闭了闭眼,强行将意识从睡意中扯了出来,茫然地注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房间。高档奢华的装潢注定不会是他的居所,而身上几乎不着寸缕的状态更是让他惶惶发慌。
他僵着身体,缓慢动了动腿。强烈的酸涨感瞬间从腿间传来,被磨得又痛又肿。旁边的垃圾桶里丢着打上了结的避孕套,里面存满了沉淀后的浓浓浊物。他早就已经不是没有接触过性的处子,自然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
上床了……
自己和……不是程昱的男人上床了。
他的脸,瞬间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