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肖飞声音有点干涩,想要问问林望南张良情绪怎么样。
“状态不是很好,刚打了一针安定,等醒来估计还要适应一阵儿。”林望南走到门口对肖飞说道:“不过他这个残疾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再粘着你了,你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和他撇清关系,我已经给他安排好看护了,咱们先出去吧,等明天他醒了再来看他。”
“你走吧。”肖飞看着张良的脸,好像没听到林望南说什么,只在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躬身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我等他醒。”
林望南手按在门把手上:“你还等什么?要不是他一直缠着你你能被他掰弯?你赶紧回去,别让他以为你对他好像真有感情似的,再纠缠不清,这次就让他直接死心了,以后干干净净的做兄弟。”
“已经掰弯了。”肖飞没回头,突然蹦出这五个字,林望南闭上了嘴,装睡的张良那只完好的右手突的攥住了被子底下的床单,眼皮抑制不住不停颤动着。
“他好像要醒了,要不要叫大夫?”见张良表情抖动,肖飞连忙问道。
“估计是听到你的声音做噩梦了,还得睡上一阵儿呢。”林望南耸耸肩,推开门走了出去:“那你就在这陪着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表现的越深情,以后就越难甩掉他。”
待关门声响起,张良抿着嘴不敢睁开眼睛,那句“已经掰弯了”对他心理冲击太大,他实在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泪珠顺着紧闭的眼角流入鬓角,没入枕头里。
肖飞的手指粗糙,指节宽大,他见到张良的泪水,伸出手在他的眼角抹过,看着张良道:“听到我的声音都会做噩梦吗?”
指间的触感传达到张良的肌肤上,张良更是不敢睁眼,嘴唇颤抖着微微别开脸。
“这么怕我?”肖飞将张良的泪水擦掉,看着张良低声道:“之前缠着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明知道去监狱里我会收拾你,还一趟趟的去找艹,我都要觉得你是天生欠虐了。”
等了一会儿,肖飞叹了口气在他耳边道:“你赢了,以后也不用你黏着我了,我去哪儿都带着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总让人不放心?”
“听到没有?”肖飞拍拍张良的脸蛋:“我认输了,你赶紧醒过来,我允许你当他们大嫂,只是再有什么事儿必须和我商量,再敢自作主张我就要家暴你了。”
这是张良做梦也没想到会听到的话,他哽咽着,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梦里,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千万千万不要让他醒来,肖飞的话好像有一种魔力,让断指的伤口都不疼了。
肖飞看着张良的表情慢慢平复,过了一会儿,这个没心没肺的小sao货竟然打起了小呼噜,他抹了把脸,想去换身衣服,又怕错过张良醒来,犹豫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门口,让门外守着的小弟去自己在不夜天的专属房间里拿一套衣服来医务室。
张良是真的睡着了,后面是被一阵阵的钝痛吵醒的,麻药过后,尾指处的疼痛越来越让人不能忍受,他的额头上再次浮现一层细密的冷汗:“嗯……”
一块温热的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顺着发际线往下抹了一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肖飞那张带着伤疤的狰狞面孔出现在眼前:“……”
意识慢慢回笼,张良脑海里浮现出肖飞以为他昏迷了在他耳边说的话,那些话让他面红耳赤,眼神四下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去看肖飞。
“是不是伤口疼?我让大夫来跟换药。”肖飞见张良醒了,脸色chao红满头大汗,只当他是疼的厉害:“有点发烧吗?一会儿再挂瓶消炎药。”
张良不敢说自己是害羞的脸红,不过疼是真疼,恨不能疼的叫出声来:“飞哥……”
肖飞按了呼叫铃,把毛巾扔在床头:“怎么?”
“你怎么来了……”张良不敢让肖飞知道自己之前装睡,也怕肖飞知道自己说的话被他听到了会恼羞成怒,只能磨磨唧唧的搭讪。
“我还没说你,胆子大了,嗯?敢自己往将军府跑了?”肖飞想起这个依旧气的上头,伸手指了指张良的额头:“还想当我的人?!知不知道想当我的妞第一点就是要听话!不能自作主张!”
若是以前张良肯定要被肖飞这幅狰狞严肃的样子吓坏,可知道肖飞的心意后,张良只努力睁着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肖飞:“那我…..那我以后听话,你还要我吗?”
本以为能吓住张良,却不想张良竟然向他抛出这么个问题,肖飞一时憋的要死,如果说不要,十分违心,又怕张良难过,说要的话,岂不是失了气势,让这个小混蛋更加有恃无恐?
“飞哥!”就在这个时候,大夫将肖飞从尴尬的局面中解救了出来:“良哥醒了?”
“醒了,来给他换药。”肖飞没好气的瞪了张良一眼,站起身跟着大夫走到了张良的左手边,想要查看下张良的伤处。
“别看!”在大夫刚要碰触张良那个被裹得像个棒槌一样的左手时,张良突然反应过来,立刻喊道。
“怎么了?”肖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