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我去。”肖飞跺了跺还隐隐发疼的腿,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去干嘛?好好养着!”林望南低声呵斥住肖飞:“让良子去。”
“他那风吹就倒的身子能干嘛?!”肖飞由不甘心,和林望南呛声道。
“再弱也比你现在这个残废样强,肖飞,他是男人,不是你关在家里的小娘们儿!”林望南抬眼看着站的直挺挺的肖飞说道。
若林望南说别的,肖飞还要跟他呛上一呛,可他这句话却让肖飞说不出来什么了,张良虽然有本事,但也都是些计谋和Yin招,在这群热血沸腾的兄弟们面前,就未免有些让人看不上,再加上张良贴他贴的人尽皆知,私下不少底层兄弟觉得张良是靠卖屁股坐上大干部的位置。
自己要是再护着张良,不光更坐实了张良是他养的兔子这件事,没准张良自己还不愿意一直躲在自己身后,这个闷不吭声的小子看着柔柔弱弱,心里主意可大得很。
“飞哥,我去吧,外面有帮里兄弟接应,监狱里有凌夜接应,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张良坐在椅子上,对肖飞表态:“我把凤凰哥坑进去的,自然是要由我把凤凰哥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张良最后一句话让肖飞再说不出什么来,他哼了一声重新坐了下去:“行,要是出什么纰漏,不用帮规处罚,我第一个捏死你。”
“放心吧,等我好消息。”张良点头笑了下,刚站起来,林望南的一句话就接了上来:“听到你飞哥说的话了么?自己主意别太大,再出什么纰漏,就不是皮rou苦这么简单了。”
张良顿了下,手摸着门把手转过头,带着笑道:“我再犯大错,可真的没脸让飞哥帮我抗刑了,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任谁都觉得这一趟会无比顺利,只需开着快艇到瑞城监狱,在爆炸之前将凌夜和凤凰接出来即可。
可就在见到凤凰时,张良发现不对劲儿了。
“哥,你受苦了。”张良有点无地自容,凤凰脸上的淤青,嘴唇上的红肿,他脑补出的一幕幕情景足以煎熬他的灵魂。凤凰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在监狱里受到了那样的折辱。
如果是任何一个人进了监狱被那样对待,张良都不会有这样内疚和愤怒,可偏偏是凤凰,这个道上最光鲜亮丽八面玲珑的凤凰!
谁能做这种事情?罪魁祸首除了他,还有一个人——
“小事。”凤凰知道自己脸上什么德行,被那几个犯人殴打折磨了两天两夜,他现在的模样估计也就凌夜吃的下去。
凤凰不愿谈这些事情,张良更不敢开腔,半个多小时后,凌夜一行人神色匆匆的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身穿军医服装的年轻女子。
“凌夜哥,怎么样?”在和凌夜谈判合作的时候,张良是见过凌夜的,他上前两步连忙问道。
“定时炸弹,十五分钟后爆炸,送白重天归西,这批军火给他陪葬,便宜他了。”凌夜说着拍了拍何双的后背,想让唯一的女士先上船。
“要不是有这批军火,也钓不出白重天这条大鱼啊。”张良笑着上前想拉何双一把。
“砰——”突兀的一声枪响,张良只看到何双胸口爆出一团血雾,接着这个女人的眼睛便渐渐失去神采,倒在了海水中。
张良僵硬的回过头来,凤凰的右手伸的笔直,枪口稳稳的指向凌夜,凌夜身边的几个亲信立刻举起机枪和他对视。
另一个凌夜心腹则站在凌夜侧面打开外套,只见身上绑着的是满满的炸药。
“你什么意思?”一个凌夜手下怒目瞪视张良。
“凤凰哥……”张良也想不到凤凰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刚才他已经把自家老大和凌夜的合作交易说清楚了。
“开船。”凤凰不理张良,只面无表情的命令。
“凤凰哥,咱们和凌夜是合作关系,老大让咱们把他们接走——”张良再次快速解释道。
“我说开船。”凤凰偏头看向张良:“你把我送进来的,你知道有些犯人在监狱里会经历什么,我不会让那些见过我如此狼狈一面的人重见天日的,我只要知道有这么多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的人好端端的活在绯江,我就会食不下咽不能安寝,老大有什么不满我来面对,开船!”
凤凰虽然没有明说,但张良已然开始脑补最让人无法忍受的那些酷刑和羞辱了,他是个律师,刑事律师,大仓死囚牢房取过无数次,自然知道监狱里那些打熬犯人的方法,正是因为他亲手把凤凰送进了这里,所以让他心存愧疚,无法反抗凤凰的命令,他张了张嘴,看着凌夜一众人道:“开船。”
瑞城监狱越来越小的消失在眼前,张良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凤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的注意,和你没关系,要杀要剐让老大冲着我来。”
游船到岸,张良的表情依旧难看,凤凰的小弟们几年没见自家老大,早已在码头备好了欢迎仪式,众人热热闹闹的开着车往不夜天而去。
底下的宴会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