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劫后余生呐。
长痛不如短痛,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事儿你迟早得告诉他.... 潘玥斜倚着靠枕,用手支着脑袋。一边说着俏皮话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若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她岂不已经造了个埃菲尔大浮屠?
说了半天的单口相声,没见她搭腔,潘玥耸耸她到底说不说,你给个准话撒!
我还没想好 向思滢嘴巴一瘪,懒歪歪的枕在潘玥腿上,手环着她的腰,脸红红眼红红,声音娇的很。
天爷哎,我这儿叭叭的跟你说半天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啊!你还有啥没想好的?潘玥仰头长呼,把她推到一边,翻了个白眼躺倒在床上。
向思滢微微皱眉,端起床头柜上的马克杯,拿着小勺搅啊搅。这是刚才潘玥见她哭的要背过气去了,专门给她端来补充能量的热牛nai。
说不说?迟早得说。
她跟吕凯现在算得上是半同居状态了,朝夕相处,手拉手过每一天,哪儿还藏得住秘密?别的不谈,光是她半夜三更爬起来吃药这一条,都被吕凯撞见不下5次了!不能每回都说晚上吃多了撑的睡不着,起来吃点健胃消食片化化食儿吧?她又不是吃播大胃王,哪儿有那么多食儿要化?
问题是,要怎么说咧?
发微信?显得不正式。当面说?她又有点怂。向思滢是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凡事都往最坏的结果想,心纠的像一团麻花。
万一他不能接受呢?万一他转头就走呢?万一他也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呢?万一他...
勺子搅了又搅,热牛nai都搅凉了,向思滢突然抬头望着潘玥,
不然我先去庙里算一卦?看看吉凶?
向思滢总觉得只要自己心够诚,一定会等到神明的指引。结果咧,哪回不是等着等着就忘记了?真是个小糊脑瓜哟!
哦?那您老人家是不是还得选个黄道吉日,焚香净手了再去?潘玥接过她手里已经冷掉的牛nai放到一边,换了杯热水给她。
嗯!去之前还得禁欲三天!向思滢举起右手,拇指扣小指比了个三,眼睛闪着光,一脸虔诚样儿。
禁个屁!不许去!潘玥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个暴栗,封建迷信要不得!上次归元寺门口那个算命先生,随便编的几句瞎话就把你愁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要不是我跟钢镚拦着,你恨不得剃了头发去庙里当尼姑!潘玥虎着一张脸,手在她身上直戳直戳的。
哪儿有... 向思滢盘着腿坐在床上,颤都不颤她一下,只顾着盘算求签那天要穿什么衣服比较好,杯里的水撒了也不管,像入了定的。
哒哒哒清脆的敲门声。
大晚上的,谁啊?潘玥闻声大骇,手都在抖,她虽不信神佛,但毕竟是姑娘家,该怕还是怕的。
会不会是老叶来找你啊?向思滢比她还怂,水杯往旁边一丢,像个八爪鱼似的扒在她身上。
拉倒吧!你啥时候见他找过我?从来都是我找他!肯定是入室抢劫的!潘玥冷笑一声,她都出来晃了一整天了,老叶连微信都没发一个,全然不关心她的死活,只当她是有若无。
滴滴滴滴
完了完了,那贼好像在试你家大门密码!潘玥右手抓起戴森吸尘器,这是她在屋里能找到的攻击力最高的兵刃了,左手把向思滢挡在身后。向思滢长期丢三落四,家门钥匙拿一把丢一把,为此,搬进来的时候特意换了个指纹密码锁。这不,滴滴几声门就开了。
吱嗑哒啉哒
开锁,关门,钥匙落在玄关台面上,三种声音明明白白。但落在姑娘们耳里,就不是这回事了。
他好像还带了刀?
向思滢拽着潘玥,瑟瑟的望着门口。你说她胆子小吓懵了也就罢了,偏偏这潘玥也是个半转,吓得手直抖,嘴里还不饶她,
月黑风高杀人夜啊!完了完了!谁叫你天天买那么多包,到处露富,被人盯上了吧!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看着门缝的微光被人影打乱,俩姑娘你抱着我、我护着你,正准备奋力一搏的关头!
向思滢的手机响了。
霎那间,尖叫声响彻云霄,犹如午夜凶铃,分贝之高,连站在楼下小花园里抽烟的杜嘉瑞都听到了。
等俩疯婆子终于喊够了,拿起手机一看,一个电话两条短信,
-出来
-五分钟
谁发的?还能有谁?吕凯呗!
故事讲到这里,先停一下,让两位女演员喝口热牛nai缓缓神儿,把镜头拉回30分钟前的解放大道,说说吕凯这边。
高架桥上7车连环追尾,堵的水泄不通。前车的司机耐不住寂寞,车门大开,扯着嗓子满大街找人扯闲白,消磨时间。后车的大姐就没他那么乐观了,开着车窗啐口骂街,句句都在埋怨人心不古、社会不公,好像只要她骂够了一万句,这条路马上就能通似的。
吕凯的车被他们夹在中间,按说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