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谈话,赵谦答应帮忙安排人手寻找席从焉,毕竟这是他的妻子。而席从雁需要假装他的妻子,直到把席从焉找回来,他们再换回去。至于席从雁这个身份,当时同姨娘商量过后,便称已经去游学了。
席从雁达成心中所想便觉得十分困顿,实在是今日一番周折太过疲劳,因着身边是个颇为信任的人,所以睡着了。但没过多久又被床上什么东西硌醒,他用手一摸,是一粒枣子。应该是床上的东西没有收拾干净,人一睡觉又偷偷跑出来几个。
他看见一旁的赵谦睡的端正,迷迷糊糊间的将手伸进赵谦的被子里,一摸,果然也有桂圆莲子等物。
二哥?席从雁靠近了试着唤了一声,想把床上的果子干都搜罗干净,防止再被中途硌醒,但赵谦没有什么反应。他只觉得要把东西拿出去,便也没有留意手摸进了那里
赵谦因为腰间的痒意醒了,睁眼一看,是席从雁亵衣散乱,眼神迷糊,伸手在他被褥中摸索。从雁,你在干什么?
二哥,你被子里面有莲子。
赵谦伸手进去,果然拿出了一粒莲子。看着莲子,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从雁你不饿吗?据赵谦对席从雁的了解,这小孩从来规行矩步,像今日这样的一日,想必没有什么进食。
腹部的不适感凸现起来,席从雁确实这一日都没吃上什么东西,被这一提,登时就饿了。
桌上有些果子,喜糕一类。
不如我叫人上些饭菜。赵谦一直对这个弟弟很有眼缘,愿意多照顾一些。他年长席从雁几岁,知事后晓得自己同她胞姐有亲事,更愿意亲近他了。
不用了二哥,太过劳动,我吃糕点就够了。说完拍了拍赵谦,顺利下了床,然后茶水就糕点吃了几块,嘴边沾了些碎糕。
倒是真不客气,赵谦看着他下去,吃的够了又回来,递了一块方巾给他。席从雁擦干净嘴,很快又睡了过去。
赵谦记得在书院看到小孩的时候,当时他对自己还十分拘束,向他请教的声音细小的不可闻,后来他对席从雁说过同他胞姐的亲事,他才愿意叫他一声二哥。他比席从雁长几岁,总共一起在书院待的日子不过两年,就开始科举入仕。两府都在京畿不远,但终不如从前在书院中相见时长。
不知道他姐姐是否也像他一样的性子,乖巧听话,却又不是真的傻气,有时聪敏有趣。赵谦也有些困顿了。
次日,席从雁很早便醒来了,他转头看着离他不远的赵谦也醒了,瞧着像在思索什么,席从雁叫他,两人便下了床。
赵谦没有立即叫上丫鬟婆子进来伺候,而是寻了把匕首,刺破手指滴了血滴在一方帕子上,床铺上也弄了几滴。席从雁一开始不明就里,见他用匕首伤着自己,就要制止他,后来看他往床铺去,恍然明白,登时脸红起来。
赵谦看着他红着脸,觉着有趣,笑问他:从雁为何脸红?
他呐呐答不上来。
赵谦也没再逗弄他,叫了人进来伺候,很快两人便都行装妥当。
有了赵谦愿意照应,席从雁也就没有一开始来府中那种拘束和紧张感,这间新房他从前没有来过,但赵谦的居所他也不算少来。进来伺候的婆子有两个他熟悉,是常侍奉他二哥的人,其他的他都没有见过。
他换上鹅黄色的裙子,侍女给他梳上新妇发髻,插上发簪。至于喉上的凸起,不知道他姨娘从哪儿花钱请教人得了个法子,能掩饰的住。席从雁看着铜镜中的女子,略施粉黛,柳眉杏眼,朱唇饱满,落落大方。这不就是他姐姐的样子吗?
又看见他二哥在一旁露笑,有着旁人在,他不敢乱说什么话,羞赧的瞪了一眼他二哥。
在旁人看来,便是个可人儿的女子对着她的夫君眼传秋波。
赵谦看着席从雁被侍女安排在妆台梳妆,笑他不情愿的样子,觉得可爱。突然被他上妆后瞪了一眼,更觉敢态可掬。
一番装行完毕,两人便要去对家中长辈请安。一路上有仆人问安,或有口舌伶俐着夸赞他们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席从雁想着见的是赵家许多长辈,还是觉着紧张,他口齿并不伶俐,恐怕难讨长辈们欢心,也生怕做错什么,日后他姐姐回来被为难。
赵谦似乎知道他的窘迫,一只手牵上了他,有侍女掀开门帘,迎他们进了屋。
屋中装点并不铺张,花瓶木器等物件摆放讲就,显得雅致。
正中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两位慈蔼的老人,想必就是二哥的祖父祖母,往下两列的左右是赵谦的父母,其余中他只认识赵政大哥,赵政大哥身旁坐着一位穿着湖蓝绿衣裙带着笑意的清婉女子。
赵谦带着他请安敬茶,经过祖父祖母,赵谦爹娘,就到赵政和湖蓝绿衣裙色女子这里。她接过席从雁的茶水,笑着说道:倒是个美人儿,看着就惹人怜爱,难怪子慎喜欢,非卿不娶。
席从雁顿时红了脸,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道谢,赵谦替他解围道:从焉羞怯,子慎替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