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这个群体的压力和郁闷,大都是从无止境的培训班、老师揠苗助长般的压迫还有家长的无尽苛责中来,很少有像婉辞这样,是从周遭的歧视中来。
婉辞之所以遭受歧视,是因为母亲在出生的时候强硬的在性别一栏为她写了男,是因为过了初中后疯狂隆起的ru房,是因为每次站在厕所门口都不知道进哪个厕所的犹豫,是因为她非男非女的中性嗓音,是因为那个被她紧紧绑在身前的Yinjing和每个月都会流血的Yin道,还因为医生说的双性人身份。
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性别,她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到现在为止的每一天,她都没有感觉到分毫的快乐,像个垃圾桶,被动的接受旁人的指责和宣泄,像个受害人,吞噬所有的痛苦,却显得理所当然。
异类是怎么生活的呢,她问医生,医生说百年难遇,他不知道。她想去书籍里寻找答案,但书里面写的都是男女,没写双性人的出路。
她也不会有出路的。
婉辞!你是个男孩,我不会给你买内衣的,那些女性的东西只会让你变得娘娘腔!母亲不止一次在她耳边这样怒吼,并且在父亲的注视下脱下她的裤子,用手套弄她的Yinjing,用嘴给她口,势要让她勃起,让她射Jing,让她证明自己是个男人。
只有这样,母亲才有存在在父亲家里的价值,才能证明她能生男孩。
婉辞看见父亲盯着她的下体,感觉到自己的尊严所剩无几,感觉自己像是随时会被人们抛弃的猪下水。内心一片荒芜,什么都不剩了。
医生不是说他还有Yin道么?既然硬不起来,你叫他过来给我插几下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是男孩子,被男人插几下也没什么问题吧。父亲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神色发生了变化。
才十四五的婉辞根本读不懂父亲话语里的这种赤裸裸的性暗示,只能神色紧张的盯着眼前的双亲,害怕的双眼都红了,双手紧紧攥着校服的下摆。
啊~!婉辞忍不住叫出声,母亲的手指从她未曾探寻过的洞xue处戳进去,毫不留情,且如无意外的碰到了那处屏障。这种痛感让她眼眶里还在打转的眼泪直接掉了出来,婉辞遵循本能的后退,让母亲的手指从那处出来。
母亲,父亲,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求求你们了,不要再这样试探我了。几乎是从有意识的时候开始的委屈,婉辞终于忍不住了,匆忙穿上裤子后跌坐在两位长辈的面前哭诉道,我在学校受到歧视的时候,你们怕丢人不来帮我,难道在家里的时候,你们还要这样羞辱我么?
少女很少在人前这样哭诉,更多的时候是躲在被窝里,整夜整夜的哭。
啪母亲离她最近,听到她这样的话语第一反应不是安慰她而是教训她,上手就来了一巴掌,口中怒骂:我羞辱你?那你知不知道我把你生下来的时候受了什么羞辱?你爸怀疑我在外面乱搞,说我宁可生个没屁眼的。我他妈就是想让你硬,我让你插都行,你他妈就不能给我硬起来么!
母亲说着说着,毫不顾忌的脱了自己的裤子,张开腿就要往她软塌塌的Yinjing上坐下来。
不要!婉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母亲,努力的向家外跑去,心中只害怕于这家人都已经疯了,难过于为什么这种事情全部都要她来承受,恐惧于难以想象未来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多少。
没人能告诉她答案,不过她也不想知道了。
因为就在这一天,她做了个决定。
她要去死。
就去离家三公里远的那条江。
之前听老师讲过,因为一直有船在江底挖沙子,导致水里都是旋涡,人们根本没办法再下水游泳了,据报道称,有水性的市民每年都要死好十几个人。
那么像她这样不会水的人一定会被淹死。
她一边朝着江边狂跑,一边这样疯狂的想着。现在正是快到夏天的季节,因为没有内衣,为了掩饰她的ru房,婉辞还依旧穿着秋季的长款外套,这样剧烈的运动使她校服的内衬都贴在皮肤上,且校服的劣质面料吸不上人体蒸发出的汗水,衣服和皮肤之间的空气变得更加炙热。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婉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就在快到马路口的前几米,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刺目的强光射进她的眼中,而后重重的撞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低血糖么?中学生读书这么累还在马路上瞎跑,小心给车撞了。说话的人声音浑厚,感觉上比她要高出不少,给人莫名很安心的感觉。
他在意识到她现在完全站不稳的情况下,伸手抓住了她的上臂,之后将她扶到一边的花坛边坐下,坐下前男人还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纸给她擦了擦花坛上的灰尘。
这个点很难在外面看见学生啊,不吃饭跑出来上网?这附近就一条江,要去也得去青玉路,那儿网吧多,离你们学校也近,老师出来抓学生你们也逃得快些。男人好像话很多,坐在她身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