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我是朱颜。离这老遠便传来朱颜的声音。
沈青染示意一旁的落琴出去看看。
沈老太眉间似有不悦,青儿,你这丫头行事倒不如落琴妥帖,不如换个沉稳的?我院里也有几个适当的。
谢祖母好意,这丫头就性子跳脱些,待我却是全心全意,也是自怀县起陪我多年的,青染用着习惯,要是换了旁人,倒有些别扭呢。
落琴回来,手拿了一份请柬,小姐,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说请小姐后日过府赏梅。
众人一听顿时一惊,心道,她怎么会与太子相识?太子还特地派人送了请柬?
青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识得太子殿下?沈老太率先问出声。
沈青染阖上请柬,抬头回道,前些日牡丹宴,有幸与太子殿下说过几番话,仅此而已。
仅仅说过几番话便出贴相邀参加太子的私宴?看来,她还真让太子印象深刻啊。
一旁的三人神情各异,倒失了声音。
过后,是寥寥数语,众人因着请柬都失了谈话的心思。
母亲,时候也不早了,凌昌就先回去了。沈凌昌神色有些古怪,匆匆就要离去。
嗯,回去吧。涛儿和权儿的事还是尽早解决为妙。
三人走出宁心院,后面忽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三叔,留步。
回头一看,是沈青染。三叔,青染还有几句话想说呢。
沈凌昌看了她一眼,这下神色不再不忿,反而带了忌惮,出言试探问,还有何事?
沈青染走上前,小声地缓缓道,三叔,之前您一次两次对我下手,我都没跟你计较呢。想你对我也没下什么狠手,我就想着算了吧。只是你又觊觎沈府家业,妄想成为沈府主人,我当初在爹爹墓前发过誓,必定要护住沈府,所以,不巧,我们是针尖对麦芒了。若是,你还妄图对我、对沈府下第三次黑手,那么,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毕竟,两位哥哥可还在大理寺的牢狱度日呢。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颇耐人寻味。
沈凌昌脸色一白,嗫嚅出声,你你做的?
太子特地派人送来请柬,与她关系肯定非比寻常,不然她小小一个商家之女凭什么得太子相邀?若是涛儿与权儿身受牢狱之灾是太子授意,这就可以解释,为何会有十一皇子牵扯进来,为何他这两三月以来多方奔走也徒劳无功了。
放了他们。
三叔说什么?青染可听不懂。她此刻轻轻地笑,像风中摇曳的红罂粟。
放了他们,我也再不与你争。
三叔,你晓得,皇权于我们这些平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淡淡说道,是,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生殺予夺。所以,安分守己最好了。三叔,明白了吗?
她在威胁他。她果然是攀上了高枝,这高枝还是金子做的!
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三叔明白,往后会安分守己。
沈青染后退一步,轻笑出声,哈哈,三叔,果然是聪明人,说起来话就是不费劲。说完,也不等三人是什么反应,径自转身往宁心院去。
留沈凌昌脸色难看地呆立在原地。一旁的裴氏和沈宛念并没有听清两人说了什么,只见沈凌昌神色不郁,也不敢说话。
青儿,你与祖母说实话,你与太子殿下是何关系?沈青染一回到宁心院,沈老太也顾不得她刚才出去究竟是跟沈凌昌说了什么,便心急地问道。
祖母,当真是萍水相逢,并无其他关系。算上上次见面,她与太子也不过见过两次,哪来的什么关系?
若是果真如此,那殿下还请你参加私宴,是对你与众不同了。
祖母,殿下与长宁侯之女联姻的情势已定。她淡淡开口。
祖母知道。原本以我沈府的资格,也是万万高攀不上太子妃之位。只是只是谋个侧妃之位沈老太皱纹横生的双眼忽闪过一丝Jing光,青儿,以你的容貌与手段,再加上殿下的青睐,未尝不可。
沈青染听后心里冷笑,当真是把她当做了沈府的棋子呢!
只面上温婉,面露难色,祖母,沈家不过一介商贾之流,向来,士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的,如何能高攀得上皇家?况,青染不认为,殿下对青染有所青睐。这次出贴相邀怕有其他缘故?
青儿,从前也不是没有商家之女嫁入皇家的先例,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忧。纵使这次有其他缘故,但你若能抓住此次机会青儿,祖母相信你,你可以的。若是青儿当真有这天大的福分,不说我沈家前途不可限量,就是你,青儿,你以后会成为后宫手握权势,尊贵无比的女人!甚至,能生下下一任的天子!
沈老太越说越激动,仿若真在她身上看到未来沈府拥有无上的荣光。
祖母,这种事向来可遇不可求,青染不敢有此妄念。她知沈老太现下心里有所图谋,什么说辞都难以劝说她打消念头,多说无益,只表明自己不甚赞同的立场。
青儿,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