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青染悠悠转醒时,天尚蒙蒙亮,冬日里的日头总出来的迟,薄弱的几缕光线透过窗棂射进屋内,她伸手扶额,隐隐有昏沉感。
腰上有被什么紧紧扣实,她皱了皱眉,低头往下看,一只男性的大手放在她腰上,粗厚又有力,她身上只盖着一件黑衣,双肩犹自裸露出来。
萧澈自她醒后便也醒了,只从后面揽着她,嗅着她身上的幽香,这种感觉实在美好,让他不忍打破。只是,怀中的女人从来都是破坏气氛的好手。
只听见,她冷冷的声音传来,放手。觅柳阁就是这样教规矩的?
哦,把他当成那个小倌了。他下巴一低,张嘴就咬在她肩上,尖利的牙齿刺进肌肤,她挣扎起来,他却单手钳制住她两只手腕,让她半点都动不了,微腥的铁锈味在他口中蔓延开来,温热的ye体还有些咸咸的,直到感受到这些,他才缓缓松口,现在知道是谁了吗?
他的声音并没有让她心头一松,磁性的声音带着沙哑感,空气中她的血ye气味充斥在两人鼻息间,让他的话也染上嗜血的气息,这一刻,沈青染感受那仿若如履薄冰的危机感。
她不服输,知道是谁又怎样?是谁我都无所谓。
他用食指与拇指捏着她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注视着她双眼,见里面果然是冷冰冰的不屑之色,丁点柔情也没有,他低头咬上她的唇,用他唇上的血喂她,她不抗拒也不迎合,任他动作。
等他从她唇上撤出来时,她被吻的潋滟又嗜血的红唇轻轻开合,语带讽刺,够了吗?
他不答反问,重复着她上一句话,是谁你都无所谓?又说,既如此,那天在马车上为何勾引我?这是从昨天到今天盘旋在他心中的问题。
勾引?那算勾引?不过是逢场作戏,殿下还当真了不成?她微勾起唇,笑得妖冶,像地狱的红色彼岸花。
他压下心中那股怒火,冷声道,你便是这样轻贱自己?
逢场作戏,图的就是大家乐呵,如何算轻贱?他原本钳制这她双手的手不知何时已放开,她转身,与他面对面,伸出那芊芊素手,勾着他衣领,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意有所指道,况且,殿下当时不是也是开心的吗?
他心底忽然冒出一股凉气,看着眼前的女子竟觉得有些陌生。
他脸色发白,再未出声,匆忙起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青染躺在床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听见那不轻不重的开门关门声,才回过神来。
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拢,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消失不见,她眸色幽深,里面似有涟漪,再一看,又什么也没有。
落琴一早候在外间,等了许久,只见平王外袍也不穿,脸色晦暗地离开。
她轻声推门进去,走近,只见床褥凌乱不堪,沈青染一身赤裸,身上半盖着男子的衣物,右肩还有一个溢血的牙印,她却一言不发地睁眼看着床顶。
小姐,热水备好了,洗洗吧。
落琴伸手去扶她,却听见她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落琴沉yin了一下,开口说,奴婢带了觅柳阁的人来到时,他已经在了。奴婢想,是越一说的,他昨天便回来了,只是小姐外出,所以不知道。
她撑起身子起来,除腰腿有些发酸,身子其他部位倒没什么不适。掀了被褥起来,那底下照常的干净,她眉微微一蹙,又去看床的其他地方,最后把整张被衾来回看了两三遍,也没找到她认为应该有的痕迹。
落琴也是一愣,试探着问道,小姐,昨夜可是首次行房?
她看了落琴一眼,不出声,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以为本该有的落红却没有。
她私处也没有异样感。
只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他脱光了她的衣服,却没有碰她。
她心下微微一滞,好似大雪封山般淤塞难行,抓着的黑袍也觉得烫手。
晓风残月的寒冬夜里,幽冷的月光如白练,一人执壶自饮,半靠着长廊的柱子,黑色劲装,地上是零散的几个被丢弃的酒壶,溢出的酒香绵长地飘香远处。那人一张脸隐在黑暗里,只余黑色的袍角被月光笼罩,说不出萧索冷寂。
当他从廊子的另一端走来时,便看到如此景象。
这人何曾这样失意过?他走近他两步,一把夺过酒壶,扔在旁边的草丛,你做什么?
那人也不转头看他,仍隐在黑暗里,轻轻出声,柳溪笙,你来了。
别告诉我,你是因为一个女人这样?
他轻哼了一声,像是嘲笑他,又像是嘲笑自己,不置可否。
最近红叶阁忽然出手对付无极门,放出消息说无极门在辛祁山得到一个可令人凭空消失的宝物,明言让盟会各门各派提防。
他们如何会信?
前段时日无极门的人在辛祁山附近活动频繁。而辛祁山附近一个村子的人挖到一个宝物,过几天,却整村人不见了踪影,颇为诡异。他玩着那把折扇,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