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菁被她说得勾起了嘴角,忍不住轻笑道:你不是见过了?这姑嫂怎么样?还中意么?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毕竟与她关系最好的陈意涵也曾劝阻过她,只是后来因她受伤时吴宣仪无微不至地照料而回心转意。
她与刘人语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刘人语比吴宣仪小几个月,最是机灵,她的父亲是傅菁名义上表哥,从小就经常在宫里一起淘气打闹,说起来也算熟络。只是刘人语被她父亲管教得严,言语上从不敢逾矩,也常弄得傅菁无奈地耸肩。
我早就知道,皇,不是,她喜欢你啦!刘人语有些兴奋地说道。你都不知道,你上朝路过书房的时候,她老是探出头来看你,我拦都拦不住。
傅菁轻笑一声,是吗?我都没见到过。想着十几岁的吴宣仪探着小脑袋紧盯着她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地想见她,告诉她,她无需再这么站在自己身后了,她是吴宣仪手里最锋利的剑,今生今世与她并肩站立,此生不渝。
人语啊,傅菁垂下眼,轻声说道:若是我经常出征,你帮我多陪陪她,她自小也就与你熟稔点,若是她有什么烦心事,你也告诉我,她现在不能想多了。
刘人语的父亲是川蜀地区的人,刘人语也自小在那里长大,养出了一股热情似火的性子,见谁都亲热。吴宣仪就是和她讲了几句,她就经常替吴宣仪出头,就这么成了知音。
刘人语自然也是知道的,此次吴宣仪派她来边境,也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包括了她腹中的这个小家伙。
你,你和姑姑?刘人语乐得拉住吴宣仪的手,用力地晃了晃。
吴宣仪抿唇笑着,手按在腹上,温柔地眸子似乎要滴出水来:嗯,估计是个夏天的小家伙。
姑姑知道吗?刘人语替她倒了杯热茶,又忍不住地笑道: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此次送去的信上,我会告诉她的。吴宣仪想了想,又叮嘱她道:你帮我和她说,千万别太担心我,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受伤了。
我在宫里这么多人伺候,也没人敢做什么,但是她,风吹日晒雨淋的,别太辛苦了。
刘人语把头靠在她肩上,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你让她不想你,她也做不到啊。
她就是最挂念你,从以前到现在都这样,从小时候见到你开始,一直都要我告诉她你的事情,她就是担心你会受委屈了。
傅菁捏着吴宣仪的信,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叠好,放进贴身的小口袋里。三日后,便是出征的日子。人语你待在营帐里好好休息,我让魏羽守着你,若是胡军不顾一切地要攻打营帐,你要好好跟紧魏羽,他会保你周全。
刘人语点头,我知道了。
傅菁微微颔首,道:若是真的要你出马,也记得,胡人Yin险狡诈,不知道会不会在谈判的地方有埋伏,一旦有异动,不顾一切,只管往我这里跑。
就算是打得敌军落花流水了,也丝毫不能松懈。上次的伤给了傅菁一个教训,你永远不知道那群丧心病狂的人能做出什么来,若不是她,她的丫头
想到吴宣仪,傅菁又狠狠攥了攥拳头,定会凯旋而归,助你君临天下!
三日后,淳朝军队列阵以待,不等胡军反应过来便鸣了号角出兵。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傅菁指了指作战的地方,此处一马平川,是境内最大的平原,胡人虽然人数少,但皆是骁勇善战之人,最好是在刚抵达之时就给予他们重创,一旦令他们调整过来,很容易被反打。
杨超越挠了挠脑袋,这,会不会不太好?傅菁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在敌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出兵,实属太刁钻了些。
但这毕竟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只能替站在我们身旁的人考虑,将士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家人,除了出其不意,就是人海战术,用将士们的血rou一个一个地打过去,你忍心吗?
刘人语拍了拍杨超越的肩,安慰道:兵不厌诈,姑姑这也是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将士们的损失缩减到最小。
杨超越看着远方燃起的狼烟,脚下用力一夹马肚子。
马嘶鸣了一声,向前奔去。
老超啊,你还有个最重要的任务。
杨超越一听自己有事做,垂下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什么什么?你说,我一定做好。
傅菁笑骂她一声,还记得我以前用过的麻雀烧粮草的计策吗?我们再故技重施一次。
杨超越瞄准麻雀飞往的方向,射出了一只带火的箭矢。
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杨超越得意洋洋地笑着,用力一扯缰绳,马头调转了个方向,营帐跑去。
两军大战了两天两夜,最终以胡国军队损失粮草,不够支撑接下来的战斗而祭出了白旗,至此胡军损失惨重,淳朝军队因傅菁的计策,只是伤亡了一千左右士兵,可谓是大获全胜。
捷报传入朝中,吴宣仪许久不见情绪的面庞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