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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条野采菊的孽缘说来话长,我们俩打娘胎起就是两家父母指定的娃娃亲,不过条野采菊刚出生时体弱多病,并在一次发烧之后双眼失明,好不容易他从保温箱抱出来带回家养了,却被我这大了他五个月的女婴扒着摇篮抢他的nai嘴,硬生生从摇篮里给掀翻出来,他当时哭得挺秀气,得亏他浑身裹着厚厚的毛毯,没摔出毛病,大概这也奠定了后来条野采菊总爱针对我的性格,从懂事之后就喜欢让我背锅跑腿,故意利用小时候我差点摔傻他的意外来Cao纵我的愧疚感。
要不是他长得好看,冲着这该死的腹黑性格我真的想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读初中之后,条野采菊整整与我同班三年,就连我故意把成绩考差让学校分配我进去次等的班级,他也会跟着纡尊降贵地降下来与我同班,身为学霸加上他家世背景显赫,学校自然配合他的意愿,于是我只得期盼着上高中能够远离这个家伙,故意把高中志愿填到偏远的城市去,结果他娘的,条野采菊还是跟我填的一所高中,上的同一班。
饶是我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瞬间心态爆炸,开学当天一放学就把这家伙堵巷子里撂下狠话,好呀,我知道你没安好心过,你就是想找我麻烦对吧?
条野采菊被我摁在墙上,似笑非笑,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俩距离近得暧昧,男女毕竟有别,我下意识就想退开身子拉远距离,但条野采菊忽然凑过来,将一个吻落在我脸上。
我微微一愣,身前的白发少年便趁这个时候把我牢牢搂住了,箍紧我的腰肢,我等于是整个身子被迫黏在他身上,不得不与他鼻子贴鼻子,他灼热的鼻息轻拂过我的唇间,我顿时心跳如雷贯耳,很是慌乱,他却笑得很愉悦,声音磁性又低哑,毕竟你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我若不牢牢盯着,说不准你还要让我戴绿帽。
我还想挣扎,他猛然松开了我,我一个趔趄才站稳,呼息急促,而跟我约好一起回家的女同学这时也找到我了,在巷口喊我名字,我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低着头就快步跟着女同学离开了。
进家门前,女同学悄声问我,你跟那个失明的男同学说了什么?为什么表情那么奇怪?
我生怕她看出了什么,谨慎问道,哪里奇怪?
女同学微笑,怪在你的眉眼含春又荡漾啊,活像见到你的电你的光你唯一的神话。
我后来气得整整三天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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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条野采菊只读了几天就转学离开了,仿佛只是来探望我是不是适应得挺好之后就俐落走人了,我寻思着他也许是被叔叔送去军校了,也没多在意,反正在国内都会见到,后来才听说他到国外打理事业去了。
高中那年最大的变故就是我母亲的病逝,当时我情绪波动极大,哭得几乎无法正常进食,吃什么吐什么,便索性不吃了,体重轻减了不少,我爹也像是一夕之间苍老了数岁,鬓发几乎一片雪白,毕竟夫妻俩伉俪情深,虽然母亲的病逝早有征兆,但事实发生的当下也无法瞬间消化。
葬礼当天,条野采菊专程买机票回来了,葬礼开始之前就先摁着几近四天没吃饭的我吃一些营养的米粥,我边吃边吐,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却出奇的耐心哄我吃粥,吐了就给我擦嘴,哭了就给我擦泪,好不容易喂几口粥下肚,他才让我出席葬礼送妈妈最后一程。
接下来的几天父亲也无暇沉浸在悲伤里,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只嘱咐了条野采菊看好我,那些天里我睡睡醒醒浑浑噩噩,醒了就吃几口饭再接着睡,成天头昏脑胀,几乎都是在条野采菊怀里被他伺候吃食的,他实在将我伺候得妥妥贴贴,差点把我养成废人,等我振作起来要恢复正常生活了,他还说倒是不介意我继续这么废着。
我琢磨着他就是喜欢看我笑话,便没放在心上,逐渐恢复以往没心没肺的快乐生活,并且在条野采菊离开当晚开心得疯狂滚床庆祝。
高中毕业后,我与好友选择了同一所国外风评不错的大学就读,出国前夕大伙儿们去夜店狂欢,一群人喝醉了还挂在舞池上不想下来,珍惜这个好不容易成年能混进来玩的机会,我醉得一塌糊涂但还是能意识清醒地与同学们嬉闹成一团,等到我摇摇晃晃想下舞池时,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摔跤,直接跌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体香,熟悉的怀抱,我扒住身前男性的窄腰就是一顿猛女闻香,闻完还不够,捧住对方的脸试图细细端详他的五官,但又有点看不清,只得重新钻进他胸膛,一边闻一边夸,小模样长得真别致,不仅如此,身上的香味还特别像我的一位故人。
男人笑了一下,胸膛轻震,用低磁醇厚的嗓音说道,你说的那位故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眯着眼想了想,很讨厌的人,老喜欢欺负我,小时候念幼儿园时还因为我不分他糖吃就引诱一堆小朋友抢我糖果,非常不要脸,这妖孽长这么大了怎么就没被雷劈死呢?
身前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忽然声音格外温柔地诱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