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很快便被火焰吞噬了。
西罗马的凯撒宫原是一座荒废的大剧院。凯撒将他的皇椅安置在舞台中央。
当四周灯光亮起时,他便坐在中间,宛如神明般指挥着自己的文官武将——这种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能理解。
而现在,他只是催促手下赶紧把灯给熄灭掉。
“那个女人就快进来了……她又杀了三个!”
“就没人拦得住她吗?”凯撒气得大吼,“朕的禁卫军都去哪了?但凡有一把枪,那贱人能进来一步?”
“皇上,”他的御前首相哭丧着脸说,“大将军刚刚把禁卫军都带出去了,说是去巡逻。”
“巡他娘的鸟逻,全城都知道有人要来行刺,他这时候把人带走,分明是故意要谋反!我饶不了他!我饶不了他!”
凯撒大骂了一通,又回头看向舞台上那个被绑着的小女孩。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凯撒从腰间抽出他的佩剑(一把稍长一些的水果刀),缓缓走过去。
“皇上,快跑吧!”首相攥住他的胳膊喊道。
“这是朕的地盘,朕不会跑!朕……”
他话音未落,便看见一个身上脏兮兮的女人,正手持尖刀站在大门口,冷漠地凝视着自己。首相见状,忙跌跌撞撞从观众席的角门退出去了。
“你……你……”凯撒慌忙跑上台,把刀架在安安的脖子上,“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堂堂凯撒陛下,就这点本事?”
“你少废话!”凯撒将刀举起,对准小九挑衅道。
忽然凯撒哀嚎一声,长刀脱手,坐在地上,手背不住地流血。
小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也没有犹豫,一个箭步冲上舞台,把凯撒的刀踢下去,解开了安安身上的绳子。
“妈妈?”安安抱住她抽泣起来。
“没事了……我在这。”
她安慰了安安几句,轻轻将她推开,接着面向凯撒。后者刚刚站起来,正要逃跑。小九没有给他机会,走上去,猛地捅了他二十多刀。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二十多刀竟全都避开了要害部位。凯撒倒在血泊里,却就是死不了,一边手脚抽搐,一边在喉咙里嘶哑地哼哼。
“皇上如何了?皇上如何了?”门口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吼声。小九听了,便蹲下去,在凯撒喉咙上划了一刀,结果了他的命。
她用凯撒的红袍擦了擦手,一脚将凯撒的尸体踢下去,接着将安安牵过来。
“别怕,跟着我。”
小九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
“虽然子弹很贵,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要是真要动枪,就把子弹打完——大不了重新赚。”
一阵响亮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矮壮的大汉带着几个手持步枪的人鱼贯而入。那大汉身高乍看不过一米六,光着的上身却满是横肉。他腰间挂着一挺又粗又长的重机枪,肩膀和肚子上缠着七八圈子弹带。
就连小九也能感觉到,假如惹怒了他,就是死路一条。
但那大汉却一点都没有要开战的意思,而是径直扑到凯撒的尸体旁,接着大哭起来——与其说是哭,不如说是号。他根本没能挤出一滴眼泪,只是大声号叫,生怕别人听不见他的声音似的。
他一边号,一边从凯撒头上摘下那顶铁铸的头冠,慢慢戴到了自己头上,仍不住地号。他身后的几人见状,也跟着一起号起来。一时间剧院里鬼声大作,绕梁不绝。
“我们走,别管他们。”小九牵着安安,小心翼翼地从角门离开了。禁卫军竟没有一个人要拦她们。
“乖,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二人一出门,小九就抱起安安大步往回跑。
安安躺在她怀里,什么也没有再说。
“怎么回事?”
“听说刚刚陛下遇刺了。动手的好像是个女人。”
“你看见那个女人往哪去了吗?”
“我是看见一个女人刚才急急忙忙往那边去了。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她——她抱着个孩子,还一身的血。”
“谢谢。”
程中问完,把原话转告给陆亚德和胡小黎。
“那现在怎么办?小柔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要不分头去找?”
“其实也用不着担心她。她有隐身的能力,就算遇到麻烦也能跑得掉,还是找安安要紧——话说,你确定那个孩子就是安安?”
“嗯,之前目击者的描述基本一致,应该不会错。”
“不,我还是不放心她。我去找找她吧。”陆亚德插话道。
“那我们分头行动,晚上八点之后还在这里集合。”
“好。”
陆亚德单独离开了。程中带着胡小黎就要追上去。
“等一下,那个人……”程中忽然说道。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