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係而已,你其实根本不必这麽屈就我的。
我知道你很想替我做些什麽,不过现在的我有很多你无法解决的问题,很可能你努力一辈子都没办法实现你的目标,但现在的我的确觉得有一种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的确感觉稍微豁然开朗了啦,至少心裡感觉没那麽沉重了,所以你的努力,或许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吧,它可能会以你意想不到的形式完成你的目的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今天谢谢你。”
“这样的话,学姊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就当作今天的小小回报就好,拜託。”立香双手合十。
“问吧。”芥点头。
“虽然有点失礼,不过我一直没机会也提不起勇气问。”立香吞了口口水“儘管我认识的学姊本来就不是那种活泼开朗的人,但是昨天见到的你”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平常有问题不问,一问就是这种尖锐到极点的。
这点我无法告诉你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我曾经失去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温存那些回忆完全无法让我想起当初的美好时光,只会带给我无穷的痛苦,我越想摆脱它,我就越会想起自己对这段过去是多麽难以割捨,最后只能让它一点一点的把我掏空,慢慢的迈向自我毁灭,所以我因此这麽想过,如果我迎头走向末路,我是不是反而能和我失去的事物重逢了呢?
然而这种想法并没有让我真正的得以解脱,只是在确认自己的失望之后再一次走向痛苦的循环。”
虽然立香觉得学姊的答桉似乎没能完全解答自己的疑问,不过能看到她用和过往不同的和缓语气答话,立香就觉得欣慰不少,如果按照他对芥的了解的话,就算不是昨天的状态而是过去同校时期的芥,立香一旦敢开口问那种问题,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裡去,他彷彿都能看见学姊摆臭脸的样子了。
不过现在学姊的状态真是太难得了,是不是该把握机会“是没错啦,毕竟我的问题很隐私,如果学姊不想回答我也能接受。”立香还是孬了。
“真抱歉,刚刚那样子说你。”
“反正那都是学姊的醉话啦,我不在意。而且我总觉得在我茫掉之后一定对你做了什麽糟糕的事情,就是我察觉自己做过会后悔万分的那种。”
“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柔的乖宝宝藤丸立香。”坐在立香身旁的芥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
“学姊怎麽了?”
“没事,什麽都没有。”当立香的眼神与芥交错时,她立刻把发热的头颅别了回去,只留下微微涨红的脸颊印在立香的视线裡。
────────────────────“芙~芙芙芙~”
“凯茜帕鲁格你在干什麽有话好说嘛痛痛痛”
宫廷魔术师皱着眉头,伸手抚摸自己的红肿脸颊,从指缝中还可隐约瞥见一记醒目的新鲜肉球印子,热辣的触感像是在提醒他自己做错了什麽一样。
“芙。”
“干嘛这麽生气呢?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嘛,我又不是真的那麽无情把话说死,不帮忙就是不帮忙,就算我只是伪装成人类外型的半梦魔,但是我的知性能让我感知人类的苦痛,我的学习力也能让我充分揣测身为人类的沉重与意义,所以我多少能感知道你心裡的担忧和愧疚,就算本质上的不同让我无法完全对这份苦痛感同身受,但作壁上观对我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且他对我来说也是难以忘怀、无法轻易抛弃的存在,拥有花之祝福的他,理应拥有充满意外与美好的梦,而不是受困在周而复始的循环中,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体验毫不值得期待的乾枯梦境。”
“嗯。”
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反倒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道谢,只能点点头表达心意。
毕竟她对现在的状况可说完全束手无策,而她也自认必须对快速恶化的局势负起责任,至少能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预先做好准备,而不是如现在完全失控到不得不去搬救兵---话虽如此,她下的这个结论其实某种程度上是内心情感与罪恶感作祟,那本来就是超乎她能力范围所能解决的事情,就算提前预知也未必能替现况带来多少改善。
本来她就不是那种习于倚靠他人的存在,能够自己独力完成的事项,无论是绘画、实验、或者公务,她绝不假手他人,一方面是因为自身能力够强,本来就有足够本钱单打独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合作对象实在难寻,要找到一个能力足以和她平起平坐的助手并不容易,若是轻易将就,只怕在合作的过程中会成为自己的拖油瓶。
而才能越是优秀的人才,在面对超乎自己能力范围的难关时,心中所产生的负面情感也就越强烈,才华过人如她自然也不例外,而她便是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不自觉的将责任一股脑地往身上揽,再加上内心躁动的愧疚,让她完全放下身为天才的自尊与挫败感,低头向这位平时交集并不太多的贤人求助。
“要喝茶吗?喝点热的会让你心情好一点喔?”穿着休閒服的男子微笑着举起手中白色陶瓷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