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shi哒哒的承露囊,混合着说不明的腥臊气味,像一截鹅肠套子似的,黏在他的性器上,解雪时被恶心得蜷起身来,伏在榻边一阵干呕。
“拿开!”
袁鞘青笑道:“解大人没去过塞外蛮国,那地方的小民,便是拿只牛尿脬,也能解得了手哩!”
他替解雪时提上亵裤,正要一把摘去那shi透的承露囊,却突然听得门外一声通禀。
“大理寺卿谢浚,奉旨前来复审衣带诏一案!”
第30章?
谢浚甫一推开牢门,心中便是一沉。
囚室里连灯都没点,只有松枝的香气晕散开来,混合着一缕难以言喻的腥臊味,像是发酸霉变的酒曲。矮榻上卧了个人形,身上披了件素白的长衫,微微渗光,堆云似的大袖直要堕到地上去。
只能听到微弱的鼻息。
他忙取了灯台,捧到榻边一看,难怪要遮遮掩掩地披件长衫,原来底下的双手是戴了木械的,哪怕垫了绸帕,手腕依旧不免磨出血来。又衬着那双乌沉沉的铁指套,露出的几管指头白里透红,好不凄厉。
那满捧乌发垂在枕上,透着一股温热的shi气,谢浚替他把面上的乱发拨开,只见他面色雪白,双颊晕红,唇上都是些樱桃绽裂般的齿印,仿佛在狱中出了一身大汗。
谢浚还道他被用了拶指之刑,当下里目眦欲裂。
“是谁干的?谁敢动你的手?伤到骨头了没有?”
解雪时被他一把捉住了手,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来自密友身上的,独属于青年男子的热度,如猛兽垂涎一般,竟然有一瞬间令他无法忍受,甚至还有点隐隐的反胃。
“皮外伤罢了,不妨事。”解雪时道,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半坐起来。只是两股刚挨着榻面,他的面色便是微微一变。
袁鞘青那厮,刚刚竟然按着他,强行把扳指推进了rou洞里。
那枚扳指shi淋淋的,越滑越深,细腻的粉红色腔膛紧紧裹着它,上头尖锐的鹰首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啄着那块神经密布的嫩rou,带来近乎锋利的酸楚感,还混合着一点难以启齿的快意。
男子的谷道本就不宜交媾,更何况袁鞘青行事粗暴,器物又甚伟,里头黏膜红肿得一塌糊涂,像蚌rou那样粘连在一起,几乎令他瞳孔紧缩,当场小死了一回。
谢浚本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哪里会错过这微妙的痛楚?
他只道解雪时身陷囹圄之中,不免触及年少时蒙冤入狱的往事,心中又恨又怜,恨他以身涉险,毫不顾惜性命,又怜他忠而被谤,不知平白受了多少苦楚。
解雪时道:“过两天,把我手上那份密诏放出来。”
“你若是想杀他们,寻个由头便是了,何必亲自受这般苦楚?”
“既然他们心有疑窦,那便让他们看个明白。”解雪时道,“不宣而诛,难堵悠悠众口,只能扰乱朝局。”
“哪怕有先帝密令在手,亲自动手毒杀皇长子的,依旧是你解雪时!你又如何脱得了干系?”
解雪时一直以来,漠无表情,只在听到毒杀二字时,瞳孔一缩,目光飞快地定在他面上。
谢浚揭了他一块心病,不免懊悔,一面又暗恨先帝心狠。
以解雪时的心性,做了这等斩草除根之事,必然会郁结于心,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但既然那伙人要装神弄鬼,逼得解雪时不见容于朝野,为今之计,便是将他们打成废太子党羽,剥了那一身鬼母索命的画皮。
解雪时这次坦然入狱,也未必不是打的这般主意。
先帝暴病而亡,又秘不发丧,短短半日内,太子逼宫未遂,被废伏诛,赵株紧接着扶灵而出,握玺为龙,朝中哗然,这一连串大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临终前顾命的,仅解雪时一人,那些老臣甚至连面都没见着,连诏书都是草草宣读了事,颇多不合祖宗家法之处,如何能令人服气?
若不是先帝仅有二子,一切已成定数,太子党羽哪会吃这个哑巴亏?解雪时对这些人恩威并施,一手釜底抽薪,褫夺权柄,一手许以高官厚禄,荫及子孙,这才扶大厦于将倾,以最快的速度把持朝局。
只是时间一长,幼主废弱,解雪时只手遮天,太子党羽私怨又起,本就蠢蠢欲动,这才借着鬼母应誓一事发难,矛头直指解雪时。
解雪时并不直撄锋芒,而是退避牢中。
避嫌之余,示敌以弱。
太子党羽一击得手,自然乘势追击,逼着赵株于宫中尚书取出目录,抬出先皇遗诏,核验真伪,本想这矫诏之罪,十拿九稳,毕竟赵椟身为太子,猝然逼宫,着实令人疑窦丛生——
谁知这一翻之下,竟是半点挑不出错漏。
那方皇帝之宝的大印,骑缝盖得清清楚楚,但看字迹,俨然是先帝手笔,墨色浓淡,一贯而成。
上头明明白白写着,甚肖朕躬的,乃是皇次子赵株!
这么一来,倒是昭告天下,赵株这皇位来得名正言顺,一洗傀儡天子